红的圆形地毯上。
随后,安吉拉蹲下来,金色的小刀伸向了戴维的头颅。
乔治因为是仰躺在推车上的,所以他看不见安吉拉对戴维做了什么。
但是他能听见。
“呜呜呜……”乔治只能哭。
因为他听见了利器切割肌肉的声音。这种声音在他厨房用小刀分餐牛肉时听见过。
因为他听见了刀锋刮过骨头的声音。这种声音他在喂食野兽时听见过。
但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听见这些声音。
安吉拉完成祭品的修整后,也是额头见汗,她脸上挂着发泄似的笑容站起来,然后从怀中拿出几枚魔晶嵌入越发鲜红的地毯四周。
下一秒,地毯上突然如有人提笔绘制一般出现黑色纹路。这些纹路最开始从插入魔晶的位置出现,不断延伸,扭曲重构,最后线条相交,符文呼应,形成了完整的巫术法阵。
一直漠不关心地看着一切的索尔,在注意到地毯上的法阵时,意识突然开始回朔。
他见过这个法阵,或者说见过这个法阵的简化版。
意识开始思考,理智开始回笼,索尔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张牙舞爪的章鱼触手也乖乖地待在他身旁。
“如果将这个法阵里面的增幅符文和凝聚符文换一个……那不正是我在磨帆镇得到的那个法阵吗?”
索尔慢慢走过去,看着大脑开花的男孩身上慢慢析出乳白色的灵体。
许是年纪太小,即使在法阵的加成下,也没有形成完整的灵体。
索尔看见小男孩的脑袋是完整的,但身体却像打了马赛克,模湖看不清楚。
安吉拉皱眉,男孩灵体的模样显然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她一脚将尸体踢出法阵,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到推车旁边直接将躺在上面的乔治拖了出来。
乔治此时满脸泪痕,在被安吉拉拽下推车时,甚至还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弟弟的死,令他痛苦,但更痛苦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
等死,才是最难挨的。
因为安吉拉拎着乔治的脚,他摔下来时,后脑直接磕在地上。
原本就神情恍忽、情绪几近崩溃的乔治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安吉拉没有理会祭品的生死,她将乔治一直拖到血红的地毯上,一路留下了一行鲜红的血迹。
“乔治?”索尔终于认出这个男孩竟然是他做仆从时唯一的朋友,或者说难友。
因为经常缩在尸房和库房,他几乎不踏足仆从可以经过的公共区域,因此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乔治了。
过去的回忆浮现。
刚穿越过来的恐慌,被人欺凌的愤怒,遇见走廊血液的无助,日记出现的惊喜,孔莎现身的恐惧,成为学徒的欢欣,被怪物围攻的绝望,杀死仇敌的痛快……
索尔站在地上,章鱼触手收缩,融进体内,人类的肢体重现。
跟随理智之后,情感开始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