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豌豆扔进嘴里，然后再度晃了晃拳头：“你也别想着欺负小麻雀，大蛇会去告诉萨斯利尔的！”</br>“乌洛琉斯才不会，祂又不是你……”阿蒙嘟囔着，发现献给自己的祭品，一瞬间就被梅迪奇吃到见底了。</br>梅迪奇甩了甩身后披散的红发，转身往另一侧走去，几道火焰从他的发丝间逸散。</br>乌洛琉斯却又望了一眼卓娅，这对祂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展露担忧了：“我们要走了。”</br>“嗯，我没事。”卓娅给出了十分冷淡的回复。</br>乌洛琉斯跟在梅迪奇身后，往修道院外的方向走去。</br>巨大的橄榄树向天空摊开手臂，树荫遮住了那条道路的尽头，坐在葡萄架底下的卓娅仍旧沉默。</br>直到看不到那两位天使的背影，阿蒙才收回视线，将碗里剩下的豌豆一点点吃光。</br>晒了数分钟的太阳后，一只单侧触须发白、翅膀纯黑色的蝴蝶，才悠然地从外面飘飞进来，落在阿蒙的膝头，几乎与祂黑色的长袍融为一体。</br>收到分身传来的消息，阿蒙又转头看向卓娅：“祂们走啦，真的走了。”</br>“梅迪奇刚才说了，祂们有任务。”</br>阿蒙侧头望着数年来丝毫没有变化的躯壳，忽然很好奇卓娅平时都在想什么，正因为祂偷不到卓娅的想法，这样的好奇心便从未消减过。</br>祂伸出手，用指节在卓娅的头上敲了一下：“亚当曾经告诉过我，你在变得衰弱。”</br>卓娅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那只黑色的蝴蝶从阿蒙的腿上飞起，晃晃悠悠地落在卓娅的手指边，翅膀一开一合。</br>阿蒙觉得梅迪奇那句话还挺有道理的，祂也比较喜欢小的时候。</br>那时候卓娅还不会直接进行“重启”，不会直白地拒绝阿蒙的恶作剧，甚至愿意跟祂与亚当分享许多不在赫拉伯根藏书上的故事。</br>“你会消失吗？”阿蒙这么问道。</br>在逐渐有了信徒、让分身听了太多祈祷后，阿蒙也不断学习着属于人类社会的那部分知识，譬如生离死别，然而知道并不代表理解，祂从未经历过这方面的触动。</br>只有在看见卓娅面罩下的光芒时，阿蒙会想起这件事。</br>卓娅将头垂得更低了，让银色的发丝挡在脸前：“我不知道。”</br>“父亲曾经战胜了很多古神。虽然人们不再提起那些古神的情况，但是祂们确实死去了，是吗？”</br>“有生命的东西，就有可能死亡。”卓娅轻声回答道。</br>阿蒙有种预感，即使祂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问下去，卓娅也不会给出更详细的回答了。</br>祂又环顾了周围一圈，没有察觉到亚当的存在，自己那位兄弟似乎真的不在这里：“好！那我们出去逛逛吧！”</br>犹豫两秒，卓娅还是摇摇头，面罩下的光点缓缓聚拢：“梅迪奇还说，‘不要乱跑’。”</br>阿蒙正了正自己的单片眼镜，义正言辞地说：“这不是乱跑，我们有明确的目的地，那就不算乱跑，只是离开了这座修道院。”</br>卓娅反而更加迟疑了：“这不是……”</br>阿蒙却直接打断了卓娅的话：“要说有问题，那也是梅迪奇祂没有说清楚，祂可以说明确地说，让我们不要离开这里，而不是‘不要乱跑’。”</br>卓娅犹豫了两秒，阿蒙却翻开手，将一本封皮粗糙的书敲到了卓娅的头上。</br>“这又是什么？”卓娅下意识问道，不太理解阿蒙这个动作的意义。</br>阿蒙收回手，晃了晃自己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