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那羽衣男子的客气和礼数,是在彰显身为三清观传人的修养,是一种故作大度、自矜身份的做派。 “为何不说话?” 羽衣男子眉头皱的愈发厉害。 一侧,那羽衣女子冷冷道:“师兄,此人之前叫嚣要砸咱们三清观的牌匾,分明就是来挑事的,为何还要跟他客气?” “挑事也得要个理由,我很不解,这奇怪的家伙为何会突然要这么做。” 羽衣男子沉声道。 “管什么理由,先擒下他,再问理由又何妨?” 羽衣女子言辞冷厉,很是不悦,想立刻就动手。 自始至终,李三生只蹲坐在那,仪态惫懒。 就像他经常会蹲坐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看地上的蚂蚁,一看就能看很久。 在他眼中,这世上的人无非两种,一种是蚂蚁、一种不是蚂蚁。 蚂蚁是绝大多数。 不是蚂蚁的……太少太少。 而对待蚂蚁,李三生一向很有耐心,因为麻衣的叫嚣和挑衅,都太渺小和无力。 若他不耐烦了,探出一指就能轻轻碾死它们。 但,李三生极少会这么做。 杀一些小蚂蚁,算什么好汉? 要杀……也要去杀那些大蚂蚁! 这时候,一群身影出现在紫霄神山山门内。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银色道冠,面容冷峻的男子,一手握青色玉尺,背着一个足有三尺长的赤色葫芦。 松明。 三清观下院第九执事。 在他身后,跟随着下院的一些老人,有男有女,一个比一个气息恐怖。 都是永恒道途上的存在。 这些老人拥簇在松明身后,直似众星拱月。 那镇守山门的一男一女见此,连忙上前见礼。 “阁下要砸我三清观的牌匾?” 松明眼眸如电,遥遥看向蹲坐在远处地上的李三生。 没有问对方什么来历,也没有见礼,直接进行质问,态度很强势。 “那些个大蚂蚁看热闹,让你们这些小蚂蚁来试探,着实无趣。” 李三生叹了一声。 蚂蚁? 那家伙……竟称他们三清观下院之人为蚂蚁? 所有人都愣住,差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松明神色平静,不为所动,道:“冤有头,债有主,阁下明显非寻常之人,既然前来寻衅滋事,必有缘由,能否说出,让我等明白?” 李三生嘴里叼着青草,含糊不清道:“我就是来砸牌匾的,哪有什么理由,又何须理由?” 说着,他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这才将目光看向山门内的松明等人,咧嘴笑道: “若尔等非要一个理由,那就只有一个,老子我啊……看你们三清观不爽,这理由怎样?” 一番话,声音不大,却清楚地响彻在天地间。 一下子,三清观众人皆皱眉,心生怒意。 他们自忖已经很克制,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根本不知好歹的混账! 松明很冷静。 他眼神淡漠地凝视了李三生半响,道:“我三清观下院的牌匾,位于半山腰‘中央大殿’之上,阁下若有本事,可以试试能否去砸了它!” 李三生笑道:“多谢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