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晔懒得搭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凤疏影活着,就又想继续活下去了。
京中不安全,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今日他的情绪起伏很大,此时他确实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虽不至于躲起来哭,却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不管怎么样,凤疏影还活着,这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如不夜侯所言,他不能得寸进尺。
他也得好好想想,往后他和凤疏影之间该如何。
梅东渊把景墨晔暴打一顿后,便在考虑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京城。
她腿上有伤,不宜长途奔波,若是离京城近了,景墨晔一样会找过来。
最好的方式是坐船离开,偏她又晕船严重,坐船这事只能做罢。
他原本想跟她好好聊一下有关景墨晔的事,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又发起了高烧。
她自上次用了禁术后,身体亏损很大,这三个月基本上每隔十余天就会生一次病。
梅东渊看着她病得双颊通红的脸,便觉得她这样暂时真不宜奔波。
且她还没有见到景墨晔,她也没有必定为景墨晔费神。
巧灵取过帕子为她了降温,她烧得有些迷糊,看见梅东渊后软软糯糯地喊了句:“爹,我好难受。”
梅东渊听到她这一声,心都软化了。
他想起她如今这么难受,都是拜景墨晔所赐,他心里就更难受了。
他温声道:“一会吃完药就好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跟爹说,爹去买。”
凤疏影拽着他的手道:“我从没听爹给我讲故事,爹给我讲个故事吧!”
梅东渊:“……”
他原本是极冷的性子,活着的时候修的还是无情道,他的话都极少,讲故事这种事,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有些尴尬地道:“爹不会讲故事。”
凤疏影便道:“那爹给我讲讲玄门的事或者爹年轻时和娘的事呗。”
梅东渊暗暗松了一口气,让他讲故事他是真不会,但是说一说他自己的事,还是可以的。
只是他的性子闷,讲起之前的事情来,那也是干巴巴的,就是平铺直叙。
他轻声道:“我是个孤儿,是师父捡来的,因为天分不错,大约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定为玄门少掌门。”
“依着玄门的规矩,所有少掌门在成为掌门前都需要下山游历,还需要独立收十只凶灵,积攒功德。”
“下山历练的时间有点长,差不多都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我十五岁下山,一路上斩杀了不少的凶灵,到十八岁时,收服了九只,还差一只就可以回到玄门继任掌门。”
“当时我一路西行,到了西蜀,然后就遇到了你娘。”
梅东渊到西蜀的时候遇到凤疏影母亲的事情,凤疏影曾听林书正说过。
她很想从梅东渊的角度去听听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景。
梅东渊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笑意:“你娘自小就被指定会西蜀的圣女。”
“西蜀圣女的地位很高,她又是唯一能占卜出天地之意的人,所以整个西蜀的人都会宠着她。”
“正因为如此,把她的性子养得多少有些嚣张霸道。”
“我初遇她时恰好遇到西蜀大旱,她作为圣女为西蜀求雨。”
“你娘占卜的本事很好,但是求雨的本领却不太好,她摆的求雨的卦阵都是错的。”
“我当时看不过眼,替她拔了一下阵法,便求来了雨,她却觉得我是在打她的脸,从此便天天变着法子找我麻烦。”
“我那时还差最后一只凶灵没有收服,她天天缠着我,坏了我好几次的事,让我烦不胜烦,数次赶走她,有一次失手打伤了她。”
凤疏影瞪大眼睛看着他:“爹对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