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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陆少唐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
厉戎的额头和他贴得很近, 浓密的眼睫就在他眼前半垂着,这比偏高的体温更让人头晕。
他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打幼儿园起,就连感冒咳嗽都鲜少光顾。
陆语冰没有手套围巾都不肯出门的冬三月里, 他照旧敢不穿羽绒服满街乱跑, 堪称是北城流感堆里最健康的那个崽儿。
一直欠揍并快乐着。
如果他真的发烧了, 那陆少唐宁愿自己是被厉戎的美色给烫高了体温。
这生病的由头, 好歹比淋一场破雨要浪漫多了。
……
他这边在心里头思维发散的功夫,厉戎已经合起了相册,转身在床边的白色小矮柜前蹲下。
厉戎打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只收拾整齐的医药箱。
陆少唐不甚信任:“厉老师,你这药箱里东西都没过期吧?”
“没有,”厉戎语气有些发闷,“去床上。”
回来的路上,两人原本就淋雨走了一段路,他确实应该多注意陆少唐一些——至少不该由着对方偷摸把姜汤倒进花盆里。
现在陆少唐发起烧, 厉戎觉得心脏也像是被人揪着边角,狠狠提着。
陆少唐也觉得身上渐渐有点儿发冷的感觉,他抽了抽鼻子,伸手去拽厉戎的手,咬字有点儿黏糊:“可我没衣服换。”
“……”, 厉戎轻轻叹了口气, 觉得五脏六腑都不合逻辑地搅在一起:“我去给你拿。”
“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发烧的症状也一并翻涌上来。
陆少唐坐在原处等着厉戎, 感觉眼眶里都灼灼地发烫,催得人想掉眼泪。
他从书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面巾纸,发现这面巾纸是新拆封的——
这厉戎请的保洁公司还挺负责?
两人今晚明显不可能再外出,厉戎就干脆给陆少唐找出了一套干净的男式家居服。陆少唐也不顾忌厉戎,当着厉戎的面就把穿了一整天的线衫脱了下来——
“厉老师别偷看啊。”
厉戎:“……”
谢谢提醒。
厉戎转身去楼下给陆少唐倒吃药需要的温水,脸上的热度逐渐被室温冷却下来。
玻璃制的电水壶冒出氤氲的水汽,厉戎深吸了一口长气。
眼前不自觉浮起刚才陆少唐扬手时线条优美的一截腰线。
漂亮得惊人。
陆少唐身上的皮肤比裸露在外的部分更白,肌理还残存着少年人快速抽条留下的脆弱感。
哪怕半侧的脸颊挂着揶揄的坏笑,也只增添了令人心跳的反差。
——毕竟是那么脾气火爆、性格死硬的一个人。
带着鼻音说话,声音软得像个小孩儿。
结实的肌肉线条都藏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下方。
传闻与实物,百分百不符。
于是厉老师又多倒了一杯凉水。
为纯洁的夫夫情谊,干杯。
……
厉戎回到二楼的时候,陆少唐已经把睡衣换好,半个人都陷在厉戎柔软的被子里。
他像小狗似的埋着头来回磨蹭,直到厉戎催促才抬起头:“厉老师,我不想吃药……”
“不行。”厉戎并不动摇。
“那我想洗个澡。”
身上冒冷汗,想也知道一会儿会有多不舒服。
“……不行,”厉戎二次否决,“室温太低,明天起来再洗。”
他嗓音已经压得十分柔和,陆少唐从被角里露出一双眼睛,笑得肩膀发颤:“哇厉老师,才结婚你就这么对待我!”
他把闷红了的鼻头也从被角上露出来:“那你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说说看?”厉戎并不上当。
“先攒着,”陆少唐总算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