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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距离已经凑得非常接近, 厉戎甚至能看清陆少唐修长睫毛间的细小缝隙。
厉戎背脊僵硬,身体自发性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你……”
——只吐出一个音节, 衬衣领口就被陆少唐修长的五指紧紧扣住。厉戎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接吻?
厉戎有些茫然。
下一秒,陆少唐精致张扬的五官就迅速在眼前放大。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嘴唇烧进血管, 让脑海里一切运行有度的逻辑停摆, 发出不堪重负地杂音。
这是轻柔而和缓的,一个来自陆少唐的吻。
……
陆少唐退开一点,偷了腥似的摸摸嘴唇,笑着问:“厉老师学会了吗?”
厉戎:“……”
在这种时候叫“老师”,实在是蓄意犯规。
厉戎抬手整理好被陆少唐扯乱的领带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放下手臂时, 手背忽然划过衣兜里一块儿凸起的棱角——
厉戎神色一顿, 把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摸了出来。
三天前, 学校派出参会的代表团转赴马斯特里赫特,在这座荷兰南部的小城游览两日, 才折返阿姆斯特丹, 搭飞机回到北城。
在马斯河畔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几位女老师发现了一排极富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作坊。
他手中这对造型简单的男性对戒,出自其中的一家历史悠久的手工首饰工坊。
戒身上镶嵌成星河的细碎光芒, 并不是常见的碎钻, 而是十字星形状的玻璃碎屑。
厉戎身为男性, 从未热衷于收集首饰, 但在白金质地的戒身上镶嵌造价低廉的玻璃, 想来也不多见。
店主用流利的英语为他解释:“人们总希望爱情和婚姻都像钻石,坚固长久。但婚姻其实是脆弱的,任何打磨都在消磨它的光环。所以我们没有选择为戒指镶嵌宝石。婚姻是更像玻璃的,它寻常又脆弱,更需要人们珍惜。”
厉戎在原地停顿片刻,付款买下了这对戒指。
秦远昭曾在单身派对上言辞恳切地对厉戎说过:再理性的人选择踏入婚姻时,也必定要由感性来扣动扳机。
厉戎打开了扳机的丝绒外盒,轻轻放到了陆少唐手里。
“抱歉,”厉戎摇了摇头,“欠你一次正式的求婚。”
……
陆少唐愣在原地,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都是静止的,只有胸腔里心脏“扑通扑通”地玩儿命挑着。
你妈的……
你说厉戎这人,怎么他娘的就这么招人呢?!
陆少唐脸颊发烧,恶狠狠地拿出了其中一枚戒指递给厉戎:“那你该说什么?”
厉戎顿了几秒,视线定格在陆少唐的手上:“这是车里。”
没有办法单膝跪地。
陆少唐:“……”
陆少唐:“直接问。”
厉戎眼睫闪动,托起了陆少唐的一只右手:“陆少唐先生,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伴侣吗?”
“愿意,”陆少唐咬着牙笑了笑,任由厉戎把戒指推上自己的无名指,挑眉问:“那厉戎先生,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厉戎的嗓音有些干涩:“我愿意……”
陆少唐用手指能做到最快的速度给厉戎套好了戒指,手臂一勾挂上了对方的脖颈,冰凉的戒指蹭在后颈的皮肤上,厉戎抬眼看他:“二次教学?”
“……”哦豁,都会开玩笑了?
陆少唐也不客气,直接阖目亲了上去,直到腰部被扭曲着的肌肉发起抗议,两人才缓缓分开。
厉戎的食指指尖在唇角轻轻蹭了一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微妙的感觉:“很专业。”
陆少唐斜他一眼——都他妈上辈子跟你练出来的。
吃醋禁止,谢谢理解。
没等到陆少唐开口,厉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