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等我问完你们系主任再说。”
……
陆少唐跟教务主任道过谢，又拎着那沓报名表晃出了行政楼门。他进办公室之前调了静音，手机一眼没看，打开锁屏，消息栏刷出一排消息。
先是厉戎的回复，简单到直白：漂流瓶？
陆少唐：“……”
然后是陆焱的语音——哦，约等于一句废话。
最后是贺子琛的一嗓子哀嚎：“我哥喊我回家吃饭，妈的，你那顿黑不上了！”
还有陆语冰的短信通牒：明晚全家老宅吃饭。
陆语冰嘴里的老宅，就是陆老爷子住的这栋小洋楼，这消息估计只是个提醒，毕竟陆语冰对他现在住在哪里心知肚明。
这顿饭，恐怕是为陆焱吃的。
也是为了外头四散的流言蜚语。
陆少唐心里有了数，就选择先回贺子琛，毫不留情地嘲笑：“你和我的钱包没有缘分。”
然后才点开置顶，对着厉戎的头像恶狠狠比了个叉。
陆少唐：一种原始交流工具，厉老师不如百度一下？
厉戎：搜过了。
厉戎忽然发了一条2秒钟的语音，陆少唐顿了几秒才点开。
熟悉的低沉嗓音淡淡道：“明晚见。”
陆少唐：……
什么鬼？
我男朋友好像哪里坏掉了，有人知道怎么修吗？
急，在线等。
***
陆家从陆老爷子兄弟那辈才落户北城，扎根不过几十年，和世代居住在此的大家族比，绝对称不上人丁兴旺。
但陆老爷子那辈共有四个兄弟，打仗的时候没了一个，剩下三位都留在了北城。
亲戚之间离得近了，自然也显得声势浩大。
陆老爷子膝下有两子一女，是陆正浩、陆正瀚兄弟，和客死他乡的幼女陆正华；陆少唐的二爷爷膝下有一子二女，三爷爷膝下有一子一女，三家关系紧密，亲眷都在陆氏工作。
陆少唐出生的时候，二胎政策已经全面开放，除了叔叔陆正浩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其余亲戚，孩子都从两个起步。
这么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把三十平的大餐厅就挤得满满当当。
陆语冰贼烦这种场合，扯过陆少唐咬耳朵：“等会儿喊上厉老师，咱们去天台吃。”
陆少唐乐了，一口答应下来：“行。”
李婶在餐柜上准备了不少倒好的饮料，都装在洗净的高脚玻璃杯里，陆少唐拿了杯橘子汁，穿过一堆脑袋，看向坐在陆老爷子旁边不知聊些什么的厉戎。
重生后的不真实感再次降临，让他没法移开视线——只要看着厉戎，他总还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陆老爷子似乎刚说完了一个话题，厉戎颔首，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陆少唐心脏一颤，把杯子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妈的。陆少唐头大。
满打满算两人也才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没见面，不知道是厉戎变了，还是三个月后才到的春天勾起了他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个诡异版的厉戎，一举一动都让他陆大少有种被撩的错觉。心跳加快，气血上涌，比嚼了炫迈还玄乎。
难不成这世上有什么神秘药水，能在两天内把棺材精进化成行走的人体荷尔蒙吗？！
陆少唐：……不可能！
陆少唐被嘴里香精的甜味熏得有点难受，艰难地移开视线，找了个最不容易被点名的角落的坐下。
此时陆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正按照长幼去主位同老人问好，大概……没人会注意到他。
于是半分钟后，陆少唐又抬头去看坐在主位一侧的厉戎。
——厉戎还在看着他，唇角似有若无地带着一抹笑。
“……”
陆少唐红了脸，狠狠踹了一脚旁边儿没人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