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两盘肉,“说什么呢?”
向茗坐回自己位置,跟他们抢肉吃,“没什么。”她隐晦一眼,“探讨人生呢么。”
路窈在走廊,隔壁包间大概玩得挺嗨,时不时传来笑闹声。她走到另一头,接通电话。
“妈。”她爸妈这两年半退休的生活,这个周末两人和同事一块去青浦新开的蟠龙古镇玩。
“玩得开心吗?我跟你爸挺开心的。”程卉知道女儿要参加朋友的生日会,打电话主要是想报个平安。
路窈:“开心就行。”
这是她跟爸妈说好的,去哪儿都要报个平安。
电话换到路平声手里:“窈窈,下次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
路窈说“好”,叮嘱:“我不在,您可不能跟您的老同事们抽烟了啊!”
路平声一年半前做过一次肺部手术,肺部磨玻璃结节,发现的时候已经挺大。那会儿路窈在国外读书,夫妻俩不愿意女儿担心就没告诉她,直接去了上海的医院去看诊。
路窈得知爸爸动过手术是今年过年,她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病例本。当时她愧疚得不行,也与他们约定,以后事无巨细,不能瞒着。
“晓得
了,你比你妈妈还管得严。”路平声开玩笑,“你爸爸命大着呢!”当时他胸口不舒服去拍片,却拍出肺部问题,医生都说他运气好,“你看,去了上海医院,又恰好遇到两个权威专家来交流,大专家亲自操刀,就一个小洞而已。”
他让女儿安心:“你自己也玩得开心点。”
“好的,父亲大人。”路窈又说了几句。
电话挂断,她回去。
隔壁包间,周一开了两桌牌局,都是发小世交,他大杀四方,好不威风。
“来,玩点大的。”他爱热闹,觉得光打牌没什么意思。
其他人问:“你说,什么大的?”
周一主意打到齐唤新买的限量款跑车,还是骚包蓝,“玩不玩?”
齐唤解开最上头的扣子,起身坐到牌桌,“你说呢?”
周一撩起袖子:“等会儿别哭就行!”
另一桌的人围过来,连闲聊的几个都来凑热闹。
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是包间一角,齐越坐在长沙发,手上拿了杯酒,但一直没喝。
宋时瑾对周一的幼稚游戏不感兴趣,他掀了掀眼皮,看到了有趣的一幕,“顾家那姑娘怎么总看着你?”
齐越一个眼刀子丢过去,他讪笑,“我实话实说。”
宋时瑾口中的顾家姑娘从齐越姗姗来迟时就从他身上挪不开眼了,她观察了他好一阵时间,他不怎么说话,身边只有齐唤和宋家兄弟,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那一个人发呆。
她纠结了半天,咬咬牙,“齐越。”她拿着酒杯走到他跟前。
齐越抬起头,灯光落进他的眼睛里,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顾家姑娘突然语塞,也局促。
齐越平静看她,瞧见姑娘红了脸,他放下酒杯,“抱歉,女朋友不让多喝。”
宋时瑾:“……”
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失落,宋时瑾无奈瞅瞅齐越,“哪来的女朋友?真找着人再说吧。”
齐越没搭话。
宋时瑾烟瘾犯了,问:“来一根?”
齐越没拒绝,两人索性去包间外。
隔着门,周一的叫唤声都特别清晰,宋时瑾嫌吵,拧了拧眉。
齐越接过烟,没点燃,把玩着打火机,他反反复复地摩挲,宋时瑾看得眼睛疼,“不抽还给我。”
他没给,把烟还给他。
“不抽出来干什么?”宋时瑾吐出烟雾,看窗外。
齐越拨了下打火机,火苗跳跃,他攥着没动,“周一太吵。”
宋时瑾笑了下去,一支烟他抽了两口,摁灭丢进垃圾桶,“齐越。”他斟酌了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查不到路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