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准备在往后能不能真被启用,那是另外的问题。
还有便是,昨夜阿娘便说要在今日找机会将重启洛阳为东都的建议告知阿耶,以她方才去找阿娘的情形看,这句建议应该是已经被说出去了。
那她,应该再去打一场配合才对。
“对了,”她朝着车外吩咐了一声,“一会儿先不急着回寝宫,我还要再去找阿耶一趟。”
卓云犹豫得很,还是小声问道:“您不会真的打算向陛下请求去边境历练吧?”
这听起来还真像是她们这位小公主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也属实不像话了一点。
要真是如此的话,她姑且先不管自己能不能也跟着得到那个作战机会了,为了防止被陛下迁怒,或许还是早日辞职保命得好。
公主画的饼固然很好看,但也得有命去吃才行。
“你在想什么东西!”李清月无语,“我只是要向阿耶转达一下我的祝福。”
对,祝福。
李治也确实没想到,他这个早慧的女儿居然会跑去给薛仁贵送行,在送完了人后还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他这儿来。
他正思忖着媚娘向他提出的那个建议,就被女儿这么一出突袭给打岔了。
但难得瞧见阿菟对他表现出更为亲近的样子,李治便先将方才的种种想法都先搁置在了一边,随口问道:“怎么想到去给薛将军送行的?”
“阿耶你不懂,”李清月在得了李治的准允坐下后回道,“我遇见的将领呢,要么就是像英国公(李勣)和鄂国公(尉迟敬德)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甚至不问世事的,要么就是像阿史那道真这种阿耶看好、却还没有实战机会的。至于那早就被阿耶派遣去西域打仗的苏将军、程将军,我更是一个都没见着。那我可得多看薛将军几眼啦。”
李治讶异,“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怎么没有?”李清月洋洋得意,“这样一来,以后我就可以跟人说,我曾经见过一位还处在名声寒微之时的将军,后来他出征高丽功成名就,成为我大唐的一方名将。而且在他出征之前,我还曾经去给他送行过。”
她目光发亮地畅想完毕后,转头朝着李治看来,“阿耶你说,这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有慧眼识英雄的成就感?”
李治好悬没绷住自己的神情。
他以手托腮,挡住了嘴角的一缕笑容,问道:“你就这么笃定,薛将军能得胜?”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他不能得胜,阿耶你选他干嘛?”
“我看过地图的,从洛阳往边境去,就算是他和随行亲卫都是快马赶路,也得在路上耽搁十几二十天的时间。您总不会是觉得他看守玄武门有所懈怠,才让他去北方清醒脑子。”
李治真是服了女儿的各种奇怪形容了。
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说,或许女儿有些时候对他和对媚娘的差别待遇让人有点郁闷,然而真到了这等大事之上,她完全站定在他的立场上说话,却真令人心中舒坦。
也让人下意识地去忽略掉她的一些偏心行为,反倒觉出了其中和其他子女不同的鲜活。
李治颔首,“行吧,那就当是你说的这么回事。”
他想想也觉得,东北方向对阵高丽的战事,既有久经沙场且长期坐镇在那里的老将,又有早年间扬名在此的新血液,更有高丽士卒心中对于“大唐”二字的阴影,这场战事虽没分去中央过多的关注,也确实不可能输。
倘若薛仁贵这十多年间的成长,能让他在战场上重现凶悍战将之风,还真能如阿菟所说,抓住了这个机会声名鹊起。
是挺符合这个慧眼识英雄说法的。
到了那个时候,最应当被称为“慧眼”的,大概不是前去送行的阿菟,而是他这位做出委任的明主。
他想到这里,竟也觉得很是快意,又忽然瞧见女儿又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