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明澜躲在被窝里,撑起被子望自己的胸前。
她一日三餐营养充足,身子发育得比同龄女孩的更早。
学校订制校服时,她报大了一个码数,衣服宽松,身材不会很突兀。
该有的,藏也藏不住。
她的衣服五颜六色,不薄不透,不给谁占便宜。
上回,是她故意穿起白衣服去刺激孟泽。
他当时一本正经。
既然撩不动他,她渐渐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想撕开孟泽的伪装,她也不料,人一旦把面具揭下来,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时间想到余明熙,但下一秒,她自己否定自己。
要是余明熙知道,肯定怒发冲冠,要去讨一番公道。
算账这种事,她李明澜就能干,犯不着麻烦别人。
那么,她无法对任何人开口。
说什么呢?说她被孟泽占了便宜,没有当场提刀杀人,反而躲在被窝里胡思乱想,这不是李明澜会干的事。
她突然下床去拿手机。
相册里有几张她在网吧拍下的杂志内页,低像素挡不住比基尼美女们的波涛汹涌。
孟泽是不是将她幻想成了女模特们?
李明澜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生气,不想他了。
*
不是只有一个人夜不能寐。
被子凌乱成团,被堆在一角。
春夜,孟泽靠在床头,曲膝而坐。
他的房间没什么装饰,当时搬家时,父亲说什么也要把往年的奖项弄回来,连小学时候的奖状都不放过,说要陈列在书柜。
最终都被孟泽扫进了抽屉里。
书柜里摆着几本外公翻阅的美术书籍,其他的多是各科目的习题。
乏善可陈的人生。
孟泽在下午打了一通电话到旧货店,询问那一期的杂志。
老板说:“没有了啊,太旧了,我也没去收过时的期刊,其实我这还有更曼妙的啊。”
“谢谢老板。”
世上最廉价的就是后悔。
只是如果有早知,孟泽不会为了对父亲的可笑内疚而丢弃杂志。
孟泽去摸烟盒,一眼见到床头的全家福。
那时家里只剩外公这一个大家长,他坐在正中,笑眯眯的,半秃的头比谁都抢镜。
全家福的背景,是外公最喜欢的“家和万事兴”。
孟泽摸到烟盒,却又放开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要是被外公知道他今天干的事,不把他的腿打断才怪。
干也干了,宣泄出一阵肆意,直到碰了她,才生出早就要教训她的想法。
孟泽的手指点了点烟盒,拿起烟盒,出去阳台。
没有灯,黑暗里只有孟泽嘴上的一朵火花在跳。
暖不到人
心,烧起的是一股邪火。
他第一次碰到少女的身体,他知道自己当时的狠劲,不是不想温柔,只是见到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瞪他,小树林的寂静天地,只剩一个凶戾的他,一个柔软的她。
孟泽嗤一声。
控制不住的。
*
李明澜还是我行我素,不过,这之后,她回头观察孟泽,不像从前勾着惑人的笑,而是怀有探究。
她似乎没有在意他的狼爪。
孟泽甚至觉得,比起他的失眠,她睡得挺好的,脸颊白里透红。
他看她的眼神依旧冷淡。
一如既往热情的,是他的同桌,冯天朗。
冯天朗的脑子转弯之后,也和周璞玉分析过,李明澜不可能是小偷。
他对李明澜有歉意。
自从他家楼下开了一间蛋糕店,他殷勤得很,时不时就给她捎上小甜点。
蛋挞蛋糕罗宋包,芝士吐司小酥芙。
过了几天,冯天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