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听闻大惊,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可、可……”
“若她活着,就能找到。”许君赫声音平稳有力,像是某种令人信服的承诺。
楚晴当即跪下来,用力地往地上磕头,“谢殿下,倘若真的能找到钰钰,此生让我再见她一面,余生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纪云蘅赶忙去将她扶起来,见她哭得双眼通红情绪激动,便与许君赫说了一声,将楚晴扶出了寝宫。
楚晴自觉在孩子面前失态,擦了眼泪后与纪云蘅道别,想要先回山下将豆花店的事给处理了,再来山上为皇太孙效力。
纪云蘅目送她远去,揣着手站在檐下发呆。
山上的树都是高大的松树,便是到了如此寒冷的时候也没有凋零,前两日下的雪覆在上面,染出星星点点的白色。
纪云蘅哈出一口白白的热气,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刺骨冰凉。
也是在此时,她的神色收敛了,眉眼间才露出了些许疲惫。
黝黑水润的眸中沉淀着不明显的难过,整个人气息都消沉颓靡,眺望着远方的长松,安静却也哀伤。
她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双手完全冰凉,鼻尖也冻得通红。
“纪姑娘,外头冷,进去坐着吧。”太监上前来轻声劝慰。
纪云蘅点了下头,转头进了寝宫。
她脱了鞋子,踩上柔软的绒毯,穿过气派的前堂,脚步从慢到快。
宫灯长明,光影摇曳,纪云蘅的身影被照在宽敞高大的墙壁上。
待跨进了寝殿的门槛,她提着裙摆的脚步又变成了小跑,速度并不快,但稍显密集的脚步发出了一连串的闷响。
穿过几重厚厚的帷幕,她扬声唤道:“良学,我回来了!”
天色阴沉,殿中点了许多盏灯,照得寝殿金碧辉煌。
许君赫坐在软椅上,微微低着头,眉眼背着光沉入了暗色中,晦暗不明。
仿佛在纪云蘅离开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弹。
听到她小
跑的脚步声近了,又听见她微微往上扬的声音,许君赫才将头抬起来,朝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别跑那么急,当心摔倒。”
“摔倒了再爬起来就是,反正良学的寝殿里都是厚厚的毯子,摔着不痛。”纪云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暖炉的边上,让暖炉散发的热意烘烤被寒风吹透的衣衫。
许君赫没有应答,寝殿又陷入寂静。
纪云蘅搓了搓手,转头说:“你知道吗?泠州的雪会越下越大,等到腊月中旬时,天上就会下暴雪,京城会下雪吗?”
“也会。”许君赫说:“但要等到腊月才会下雪。”
“京城会下多大的雪?”纪云蘅伸手比画,“我们这里的雪下得最大的时候,连着下三天三夜,出门时雪有这么厚。”
说完,她又想起许君赫看不见,便改口道:“可以把我的小腿淹没。”
许君赫回答,“京城没有那么大的雪,为了保证出行通畅,通常雪一停就会有人将街道上的雪尽快清理,所以我从未见过深及膝盖的雪。”
“那你今年还会回京城吗?”纪云蘅雀跃道:“如若不回的话,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可以去堆雪人,用雪建造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冻手,但是很有趣。”
许君赫这次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沉默了许久,才唤道:“纪云蘅。”
“嗯?”纪云蘅应道。
许君赫慢声说:“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开怀。”
纪云蘅顿了顿,“我没有。”
“我没事。”许君赫道:“还没到寻死觅活的地步,你别怕。”
“是吗?”纪云蘅转头看向许君赫。
她与许君赫之间相隔十来步,能够将他脸上的表情看个清楚,眉眼轮廓尽收眼底,“可是良学,你知道吗?在你不说话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