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千呢。
于是顾书怡从裴靳白手中接过自己的羽绒服,羽绒服又长又厚,顾书怡拿在手里,醉意中,一时穿错了袖子,左手穿进右袖筒里。
顾书怡穿完一个袖子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显得对这件衣服非常困惑地慢吞吞“咦”了一声,把胳膊重新取出来,羽绒服拿在手里又试了好几次,却都没找到正确的袖洞。
直到眼前男人实在看不下去。
裴靳白直接从顾书怡手中又把羽绒服拿了回去,整理好拎到她身后提摆着,显然是深吸了一口气:“快穿。”
顾书怡这才找对袖洞,伸胳膊穿好衣服。
裴靳白又看着眼前半瓶啤酒下去就成了这个样子的顾书怡:“你能走吗?”
“能……啊。”顾书怡一边回答,一边似乎试图想要验证自己,扶着桌子,两脚拌蒜地往前走。
裴靳白面对顾书怡略显艰难的背影。
他再次开始后悔要啤酒前没有问顾书怡到底酒量怎么样,然后又想起自己上次应酬喝了点儿头疼,顾书怡碰到后忙里忙外又是醒酒汤又是粥的模样。
于是裴靳白再次吸了口气。
他快步两步走上去,直接捞起顾书怡一边胳膊扶住她:“走吧。”
顾书怡抬头看向身旁突然扶住她的男人。
她还是认得这是谁,顿时有些惊恐地想要缩回胳膊:“裴总。”
裴靳白皱了眉毛,没有给顾书怡撇开的机会,催促:“快走。”
裴靳白扶着摇摇晃晃的顾书怡。
一出店,初冬夜里的寒气立马打在人的脸上。
顾书怡顿时感到脸上又冷又热,然后低了下头,发现今天这身羽绒服好像穿对了。
她不由地又看向身旁男人身上看起来就很单薄的黑色大衣。
“裴总,”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胆子都大了起来,顾书怡直接伸指头摸了摸裴靳白身上大衣的料子,问出了一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你不冷吗?”
裴靳白觑着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功夫关心他冷不冷的顾书怡。
“不冷。”
顾书怡一副果然如此地样子点了点头。
然后她一边被裴靳白扶着摇摇晃晃向前走,一边又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自言自语的:“我也不冷。”
“我这个羽绒服刚买的。”
“花了快一千块呢。”
裴靳白听着这醉言醉语又轻轻嗤了一声。
顾书怡听到裴靳白的嗤声,再次看向他。
身高差的原因,这样的角度,更给男人无形中增添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那种无形之中的阶级压迫。
顾书怡就想到两个月以前,她还在为和光今年竟然不招了每天难过,两个月以后的现在,她不仅进了和光实习,和光的总裁现在甚至就在她眼前。
虽然是以非正当手段进的。
甚至还把自己推到了一个稀里糊涂的位置上。
顾书怡望着裴靳白的脸,觉得刚才他应该是在嗤她一千块买了件羽绒服就能说道起来。
毕竟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一千块或许都不叫做钱。
“你不懂,”顾书怡看着看着忽然吸了吸鼻子,又低下头摇摇脑袋,“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裴靳白今晚自认倒霉地扶着醉鬼,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心什么?”
顾书怡边走边竖起一根手指:“你知道我这个月一共发了多少钱吗?”
裴靳白倒不知道和光实习生的一般工资水平:“多少?”
“一万六,”顾书怡提起腔调,看着自己那根手指头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悲怆,“整整一万六啊。”
裴靳白:“……”
顾书怡感慨完收起手指,感受到身旁男人似乎对于这个数字的沉默,又吸吸鼻子:“算了,你是不会懂的。”
裴靳白确实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