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像是一朵经历了风雨蹂|躏的荼蘼花落进了热气腾腾的血泊里。
长越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他甚至觉得口齿生津,想一口咬向鲜美多汁的羔羊。
可是,他不能。
嗯,不能。
长越克制地将药膏涂抹均匀,然后起身跪在地上道歉:
“是奴才手重弄疼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苏念忍过那阵被药膏灼烧的疼,冷脸低吼:
“滚过来。”
长越把脸凑过去,软软的手拍在了左颊,不疼却让他抖了下。
“是不是存心想弄疼本宫,报复本宫?”
苏念怨毒的说着,又扇了他一巴掌。
坏脾气得很。
长越怕她气坏身子,哀求着:
“没有!长越想保护殿下,不想殿下受苦,可是是长越没用,找不来好的草药,殿下您多打长越几下吧,只要您别生气就行。”
少年眼神语气真挚热烈,一心一意展露出自己的忠诚。
苏念心中轻笑,狡猾。
她面上露出有些愣怔的神色,手指放在他的脸颊上停滞住,想起了什么一般,眯起眼,狠狠掐着,“长越,你说,你不会背叛我!”
长越吃痛,看着神情癫狂害怕的女人,心疼的不行,连忙说:
“长越不会背叛苏念,长越永远是苏念的。”
她被安抚,却远远不够,迫切地想要更多安全感,她挣扎着扑下床,不顾胸前背后的疼痛钻进他的怀里。
“不要背叛我,长越,我好痛,心好痛,他背叛我了,他要杀了我……”
“修云,修云你为什么要杀我,啊啊——”
“到底为什么,我给了你一切,一切,为什么要背叛我……”
长越听着她颠来倒去的低语,与昨日的愤怒不同,这一次她更像是不甘和痛苦,如同被负心了一般,失魂落魄疼痛难忍。
而这时,怀里的人突然仰起脸,与他贴面一般的近,病态的执着:“长越,你帮我杀了他,杀了他以后,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好不好?”
长越看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点头,“好,我帮你杀了陆修云。”
两人的鼻尖触在一起,鼻息交缠,那么近,又那么烫。
长越的心砰砰跳动,有一中更深层次的渴望从心底涌出,一点点把礁石吞没。
而女人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不是矜持高高在上的假笑,而是散发着甜蜜的快乐,“长越,你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以后你不用自称奴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比起昨天赐名的喜悦,这一次长越笑的更加开心,可是他心中却又不满足,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奖励是建立在他的听话,和现在公主只有他可以依靠。
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呢?
玉珏挂出去了,很快会有别的人来。
那些是公主精心培养出的人,比起他这个马奴,更值得信赖,也更有用。
……
夜里,长越等到苏念睡熟,悄然起身走了出去,苏念睁开眼,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床角,笑了笑。
小狼崽子还挺有心计呀。
*
他们在山里待了四天,第五天清晨,苏念对正在给自己准备食物的长越说:“你去把晴岚的尸首埋了吧。”
长越顿住,看了眼敛眸正在整理裙摆的长公主,即使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梳洗,她已经干净得与他格格不入。
“好,等殿下用完早膳,我就过去。”
馒头早已经吃完,好在他昨日出去寻找食物时发现了一匹还带着缰绳的马,仔细看发现是驾车的那一匹,顺着足迹寻找,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找到了马车,只不过不是公主坐的那一辆,而是几个侍女乘坐的。
马车稍微有些破损,但是长越在里面找到了侍女们出行带的一小袋碧梗珠米,这是晴岚为公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