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懂得总结分析,数场比试过去,招法套路渐渐像模像样。
“阿八不算太蠢。”沈倦点点头,话语里略有赞许之意,漆黑衣袍在风中翻飞乱舞,“小江应该能在同境界修行者中脱颖而出。”
“你并非关心门派事务之人,安排这些人在孤山小住,还让各峰弟子与他们切磋武艺,定还有别的意图。”沈见空站在他身侧,淡然出声:“可是与你上次向洛北行询问的掌法有关?”
沈倦又是点头:“这样说也没错。”
沈见空侧目看他,替他将被风吹乱的发拢好,低声问:“能告诉我寻找那种掌法的原因吗?”
“唔……”沈倦敛了眸,半天没道出一个字。
他沉默,连风都静了,白云浮动长天,偶有飞鸟划过,没留下些许痕迹。
沈见空望定他,眸光不瞬,过了许久,抖开一件披风替他披上,状似漫不经心道:“和三十年前的三月初三,在垂野林的遭遇有关?”
沈倦撩起眼眸,缓慢一笑:“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就知晓,你回来后会查这件事。”沈见空道。
沈倦眼带笑意:“那你呢?你查过吗?”
“查过,无果。”沈见空眼眸垂了一瞬,“便是那样的掌法伤了你?”
沈倦看出沈见空又在自责,拉着他坐到树下石凳上,轻声道:“其实那一掌没落到我身上。”
“嗯?”
“我被……”沈倦思索措辞,“我被救了。”
的确可以说是被救了。当时他魂魄骤然从身体中脱离,躲过那一记堪称天罚的掌,他只来得及看那片被妖兽踩踏得荒芜的桃花林最后一眼,便入了那场虚幻的红尘梦中。
如今想来,那一刻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简直玄之又玄。
沈见空惯爱给沈倦披素色的披风,这件以月白做底,以金线绣菊花纹,被风吹展开,缎面上的花栩栩如生。也衬得沈倦肤色更加瓷白,而乌发如檀,往那儿一坐,便成了画。沈见空描摹画中人眉梢,低声问:“谁救的你?”
“不知道。”沈倦道。
他对面的人神情微有变化,眼角往下略垂了些,表情看上去有些臭。
沈倦轻声笑道:“不高兴又出来啦?”
“大约你也不会告诉我被救去了哪儿。”沈见空冷哼道。
“实在是不好解释。”沈倦一本正经道。
“你亦不愿带我去。”沈见空垂眸瞪他。
“……”沈倦眼底流露出复杂之色,“毕竟我也不知晓该如何过去。”
“那你如何回来的?”沈见空声音凉丝丝的。
这问题大抵是沈见空所问的最不好回答的,沈倦叹了声,抬手扶住额头:“……我说不好。”
沈见空不言不语。
凭着那缕牵在心头的契机,沈倦品出了他的情绪:生气——对自己生的,自责——因为三十年前沈倦出事之前,他曾和沈倦吵了一架,不爽——沈倦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气愤——还是由于沈倦不告诉他真相。
最后还掺了几滴醋,酸的是云梦泽沈家,毕竟沈倦与那些姓沈的有扯不清的联系。
“堂堂瑶山灵族族长,何至于如此小气?”沈倦颇为无奈,转身抱住沈见空,拿额头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等我弄清始末缘由,第一个告诉你,行吗?”
沈见空面无表情。
“我只告诉你一人。”
此言一出,他哄的人脸色终于有所柔和。
沈见空抓住沈倦的手,将五指嵌进他指缝,同他相扣。
“可有从这些人的招法中看出什么?”沈见空瞥着山腰上的客舍,硬邦邦转移话题。
“并未。”沈倦摇头,继而就着与沈见空牵手的姿势起身,轻拂衣摆道:“大抵与这几个门派无关,我们回去吧。”
沈见空赞许,不过心中仍有牵挂,道:“那画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