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就去。”
他说完起身,分外隐秘地给了沈倦一个眼神,赫然在问为何沈见空如此多管闲事。后者耸了耸肩,回以“你自己去问他”的眼神。
“走了。”沈见空亦从座中站起。
恰有风过,翻起的衣袖隔绝了沈倦与雪惊醉的视线,沈见空伸出食指与中指,捻住沈倦衣后领,将他往上提了提。
洛长淮不曾料到,昨天夜里拜托的事情,今晨便有了结果,而且是好结果。
在听见雪惊醉答应同他去西川的刹那,眼底的惊喜与光芒更是藏都藏不住,少年人的心思尽写在脸上,将四月的春风衬得更柔。
“阿坠姑娘欲几时出发?”洛长淮问。
雪惊醉坐在他对面,闻言眸一垂,尔后笑着说:“他们倒是无事,不过我在观世城中尚有些事情要办,所以两日后出发如何?”
继而话锋一转:“既是游玩,那去往西川途中的风景也该看一看。往常来去皆行在云间,地面上的东西看得不甚真切,这次不若慢慢走过去,将路上的景致看个仔细,你们意下如何?”
这提议分外巧妙,若说有谁会不满,自然只能是沈倦。这人惯来能坐着便绝对不站,让他走这一趟,定然是辛苦万分。
沈倦暗道难怪你昨日那么快答应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偏生不好反驳,只能面无表情瞥他一眼,道:“你说得可真对。”
“那可得好好规划一番路线。”洛长淮欣然点头。
至于沈见空——他分外乐意沈倦能多动弹,自然不会反对。
他们坐在博雅府的观景小亭上,四面清风,花香萦绕。
侍者往小亭送来瓜果吃食,其中两道观世城的特色小食,一是奶香豆腐脑,另一是酒酿圆子,皆用小碟盛着,装了四道,各摆在一方。侍者们将吃食摆好后,沈倦和雪惊醉同时伸手——沈倦将奶香豆腐脑推给了雪惊醉,而雪惊醉,把酒酿圆子摆到了沈倦面前。
他们连看都没看对方一样,却交换得自然而然,仿佛曾经历过千次万次。一种极难言明的亲密感自他们之间蔓延开,洛长淮眼神一颤,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不定。
沈见空亦掀起眼皮,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二人。
观景小亭刹那寂静。
半晌后。
“你们……”洛长淮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似乎很默契?”
沈倦笑起来:“洛公子想问的,是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对吧?”
言罢,他和雪惊醉对视一眼,往凭栏上一靠,拿折扇点了点自己的脸,慢条斯理道:“洛公子,你难道没发觉,我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其实是句鬼话,两人除了同样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外,看不出半分相似。但他这般直截了当地进行暗示,便让人花着心思去寻那相似之处,忽略大部分的不同。
果不其然,洛长淮点了下头。
这时,两人同时开口:
“我们是堂兄妹。”
“我们是堂姐弟。”
熟料话却是相反。
洛长淮的目光再度带上审视,而沈见空,他差不多摸清沈倦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表情丝毫不变。
沈倦面上不见半分尴尬,不动声色喝了口茶。
雪惊醉眸光一转,剥了个橘子,冲沈倦幽幽笑起来:“阿倦,虽说我们生于同年同月同日同个时辰,但我终归比你先出来四五息时间。要我叫你一声堂兄,想都别想。”
“原来如此。”洛长淮松了一口气,接着笑道:“不过这般一来,我总算是知晓阿坠姑娘你的姓氏了。”
“是啊,他姓沈,叫沈坠。”沈倦执起汤匙,慢吞吞舀了勺酒酿圆子,弯眼说道,“我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雪惊醉:还是被占了便宜,是我大意
感冒了,实在写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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