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更名为灵族,现居瑶山。灵族人可以帮忙。
面前这个人就是瑶山灵族,但沈倦哪能向他开口?
先不说他身为沈倦,一个出身云游客的少年,根本无从得知灵族便是龙族血脉这等秘辛。就算他开了口,沈见空也不见得会帮他,做他三日一次的药,所以说,何必白费口舌?
“若是没怎么,那你为何浑身发抖?”沈见空扳着沈倦肩膀,迫使他抬起上半身,沉着声音问。
沈倦根本没发现这一点,羽睫轻颤一下抬起,看向沈见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茫然。
那模样太惹人怜,沈见空把他按回怀里,抬指搭上他腕脉。
一番探查后,沈见空脸色冷了下来:
“你中毒了。”
“你清楚自己中的什么毒。”
沈倦闭上眼睛,用强大的意志控制住浑身的颤抖,缓缓坐直上半身,打算从沈见空怀里退出去。沈见空敏锐地发现这点,手往他背上一环,将人箍住。
“跟你说了,你也解不了。”沈倦实在是无力与沈见空抗争,尝试一次未果之后,干脆垮下肩膀,就这样将脸蹭在他胸前衣襟上。
“你不跟我说,就知道我解不了了?”沈见空声音里带上怒火,音调高扬,话语冷硬,说完后见沈倦仍是没动静,再度捏住他手腕。
沈见空打算二度探脉。
脉象自然能够说明问题,不过沈见空并非医修,无法一探便明了沈倦的所有情况,但要查清,也只需花上一点时间罢了。
沈倦心知自己藏不了了,无声一叹,道:“是幽灵花。”说完摊开手掌,将花的残骸拿给沈见空。
“只有龙涎能解它的毒。”他又道,话语里还透着点儿笑,听上去虚弱万分,“也没什么大不了,幽灵花的毒死不了人。”
“每三日经历一次剧疼剧痒,持续半年,你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嗯?”沈见空克制着暴怒,冷冷盯着沈倦,语气极重。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沈倦慢吞吞道。
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带着些许热意,卷走停留此间的片刻沉默。浓得化不开的昏暗溢满周身,空气里尽是岩石的气息,闻不见草木,嗅不到花香,但沈见空身上的冰雪味道分外清晰。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就坐直、站起来。”沈见空的眼眸漆黑,融着深沉的绿,看上去冰凉冷漠。
这是一句气话,莽莽撞撞、不经思考,可沈倦听见后,当真有了动作。他抿住唇,深吸一口气,撑着地面起身,跟拔萝卜似的把自己从沈见空怀里□□,靠到背后的石壁上。
用来系发的那根缎带不翼而飞,他乌黑的发披散而下,凌乱地贴在颊上脸侧;身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如同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沈见空被他弄得又气又怒,沉着一双眸盯紧他,“告诉我,哪儿被它咬了。”
“告诉了你,你就有法子解读吗?你又不是龙,如何能解?”沈倦缓慢笑了一下,桃花眼半弯,盈在眸底的水光幽幽,散开在里头的情绪看不真切。
“我能。”沈见空定定说道。
沈倦表情微怔。他在赌,赌沈见空知晓他所中之毒源自于幽灵花后,会放弃替他解毒的想法。现在看来,大抵是赌输了。
但他仍想问一句“你又如何能了?”,去探一下对方的反应,可还没出口,就听得沈见空道:“听说过瑶山灵族吗?”
“……听过。”沈倦的声音瞬间变得低哑。
“瑶山灵族,其实是龙族后裔,所以我能帮你。”沈见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强迫自己放轻语调:“告诉我,幽灵花咬在你哪个地方了。”
靠在石壁上的人却闭上了眼。
沈倦搞不懂沈见空为何这般紧张,搞不懂他为何这般愤怒,中毒的人分明不是他,疼又不疼在他身上。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忍。不慎被幽灵花咬伤的人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