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呢?
抿了唇的萧湛没再说话了。
明远道君也没逼他说个明白,在彼此皆沉默的当口,摆了摆手,示意退下,声若呢喃。
“情之一字误人误己,若能明白,以你悟性何尝百年了还在元婴?”
退出房门的萧湛怔了一下。
他忍不住的想,前世的这时,自己到了什么修为?
貌似,已是化神了。
矗立在这只有前后透光的暗沉廊道上,他眼帘随之低敛。
师尊说的,他又如何不知晓?
可偏生……
……
是夜,萧湛辗转的翻了一宿,终是在辰间时睡下。
再起时,已是傍晚时刻。
缠绕心头的事,经过一觉依然未曾消退,连带面对这逼仄窄小的房间时越来越浮躁,只好去外头冷静冷静。
蓦地,他在前甲板上看到云妱。
她站在最前端,视线落在漫上红霞的缱绻云层,傍晚的落日余晖映照在她那张娇媚的小脸上,一时印上了抹俏丽的色泽。
那抹俏,一如当年相伴时,她满上羞涩的面颊。
乍见这一幕,他心神一荡,越过镀上绚烂暖光的甲板,至她身旁。
“妱妱。”
“嗯?”微扬的鼻音带着一抹憨意,又透了几许别样的柔软,听的萧湛耳根发热,可见人转过头来时,那份荡漾,瞬间消无。
霞光氤氲,柔和了她半边脸颊,却衬得光之下的眉眼幽暗,深邃的令人看不透,唯那显得英气的眉峰能窥知,娇颜依旧,却是柔和不再。
今非昔比。
错觉尽消。
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萧湛心头顿空,情绪怅然。
可眨眼,在云妱疑惑的目光中,压下那份增生的涩意,问道:“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过得如何?
这句话,有那么点废话。
只要看过云妱的人,都能从她红润的面色及不断提升的修为看出,这些年来她过得非常好,便是没能一睹丰采的人,也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迹,研发的丹药影响了谁,谁又为了维护她的声誉和谁拼等等。
诸多言论全是敬仰的溢美之词。
萧湛自然听过。
但他还是在这时候问了这样的话。
这不是没有话题、词穷等因素,而是隐在这话下,一抹属于人都会增生的阴暗想法。
阴暗的想她实际上过得没有表面上的风光,日子依旧辛苦的需要一个助力或依靠……就如以前那般,需要他。
他是如此期待的想着。
可事实,云妱的回答是──
“很好。”她弯了唇,眉眼间的锋锐消散,神态柔和。
这样的回答等同断绝了他一切设想及希冀,同时产生了抹不甘就此放弃的思维。
“我还是喜欢以前我们相处的情景,常常能想起……”他说着,落寞的神情中有着认真,“妱妱,如果没有宋妃珚,你和我是不是……”
“没有如果。”云妱打断他的话,表情淡了下来,“都已经发生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
“现在的我不用为了娇弱的身子烦恼,修为也到了不被轻视的地步,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她话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口气莫名的染上了劝意。
“人不可能活在过去的萧湛,如今你我皆好,便是最大的好。”
萧湛没说话,抿起的唇,使得他下颚线条紧绷,透着直拗。
说不通,不,是不想听。
云妱心底叹息:两百年的时间还是不够吗?
云妱道:“若无事的话,我先进房了。”
萧湛有太多话想和云妱说了,可这些话触及云妱的态度后,隐约觉得问出口的结果绝非自己要的,甚至会将人永远推离,复又咽了回去。
到最后,直到云妱离开了视线,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