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弱她才坐落于男人身旁。
刚刚陆衡之在她掌心—笔—划写道,可以。
……
暗卫双手作辑,恭敬跪于地下同自家主子回禀着陆衡之同叶虞所言。
他提及打不过笑意愈浓,讨好巴结道,“若主子生于武林世家,那盟主之位也无需悬空多年了。”
暗卫未发觉坐于主位的男人面容苍白如雪,修长的手捂着心口,眉眼间有着痛苦之色。
陆澈行胸口好似被瘀血堵滞,久久喘不上气,他俊美面容变得青紫,急切地费力开口道,“出去。”
暗卫不知哪句话出错惹了这爷不悦,只得毕恭毕敬合上门离去。
内室案上的香炉砚台通通滚落在地,陆澈行脸色憋的泛红,他身上青筋凸起,格外显眼。
四肢已无半点力气,他直直倒于地下,从椅子摔倒,嗑到桌角额上鲜血溢出。
陆澈行双目猩红,死死地咬着自己手臂,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才堪堪忍住惨叫声。
疼痛却没因忍耐消散,反而愈发猛烈,他只觉自己五脏六肺像是被撕裂般,疼得心尖打颤。
最终撑不住昏厥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深夜,他被血渍模糊了眼,费力站起清洗了番。
看着水中映出的人脸,静默了良久,陆澈行失神笑着,“阿姐,我好想你。”
服侍陆澈行的丫鬟小厮皆是江埕送来的。
他忠诚的部下宋元清同清绯早早丧命,他恶疾发作也无人知晓,陆澈行眉眼垂落,又翻找出那诡异面具,捧于怀中视若珍宝的摸着。
他想,或许某日悄无声息死了也无人知晓。
这世上只有阿姐爱他,他同阿姐非—母同胞,他生来便被巫师预言命格祸国,至小便被关在笼里圈养。
都不拿他当人看,只有阿姐不惧怕他祸国的命格,整日照顾着他,记挂着他。
如今阿姐走了,他好似又回到儿时。
陆澈行眼底起了水雾,他让小厮送酒,接连几坛下去喝得醉熏熏提剑去见了阿虞。
女人被他吊于受刑架,暗卫拿着鞭子狠狠抽向她,陆澈行指尖轻敲案面,病态笑着,“疼吗?”
阿虞双手被铁链捆住,身上被绑着粗麻绳连喘息都费力,鞭伤叠着旧伤竟变得血肉模糊。
陆澈行将坛里的酒泼向阿虞,烈酒浇在鞭伤呈现出骇人的红肿,他轻声道着,“你比我可怜。”
“我知道你故意设下圈套引诱我前去搭救阿姐。”
“只要能救阿姐我愿舍弃这条性命,可你的江晏行见着易容成你模样的尸首便信了丧命之人是你,另寻新欢。”
陆澈行见阿虞未有悲痛之色,只当她不信自己那番话,又笑道,“巫师怎会看不出易容术,只是未将你放在心上。”
“哪日江晏行同他新欢萧家姑娘喜结连理成婚时,我带你去观礼。”
阿虞气的肩膀发颤,她泪眼婆娑瞪着陆澈行,语带哭腔道,“你真是满口谎言。”
陆澈行静静凝视着落泪的阿虞,便知晓她信了他所言,只是嘴硬道着骗子。
他弯起眉眼,温柔笑着,他从未见过她落泪,哭得如此伤心欲绝。
毕竟终日受着酷刑挨着毒打都未曾哭过人,如今却眼眶通红,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她是真的伤心,陆澈行已能想到若是阿虞真亲眼所见江晏行成婚,定会更悲痛欲绝。
直至四更天亮,他带着此想法缓步离去。
铁笼放置于地牢中,而受刑架对立于铁笼而建,昨个夜里陆衡之是被阿虞哭醒的。
他眼眸低垂注视着阿虞,人被从受刑架放下,只是那张小脸仍是苍白至极,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着。
待看管暗卫出去歇息后,陆衡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