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吃。
呛着凉风的饭,吃进胃里很是难受。
可今日他有意讨好,阿虞更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虞轻笑着,“今准许你在屋里吃。”
陆衡之坐下,安静夹着碗里的米。
他想她今日应是心情很好。
两人相顾无言,直至饭后,阿虞快要歇下。
陆衡之捧着个兔子灯走进。
那灯笼上的兔子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很是灵动。
他低垂着眼,轻声道,“后日是她生辰。”
阿虞看着那兔子灯编制起很是复杂,可见陆衡之用心良苦。
为给叶玉送个生辰礼物,委屈求全哄了她一日。
阿虞静默良久,摇头,“不能。”
她摆弄着那兔子,问道,“编了多久?”
陆衡之茶色眼眸微暗,“若是喜欢,我也为你编制。”
阿虞笑着,她拿着烛灯点燃了兔子灯。
不到一刻钟,活灵活现的灯笼便化为灰烬。
她笑的眉眼弯弯,“谁稀罕你这破灯笼。”
……
三日后叶玉生辰,江埕不顾皇上旨意,大办叶玉生辰宴,引得妖异之兆,天降神火,烧了东宫整整一夜,直至天亮神火才灭。
东宫抬出具烧的面容尽毁的尸体。
贤贵妃得知后,突发恶疾病逝。
皇帝龙体欠安,由六皇子暂理朝事。
贤贵妃与其子之死,昭告天下。
村里人四下交谈着天降神火,叶玉乃不详之人的传闻。
阿虞整日拉着陆衡之同村里妇人闲谈。
每每提及叶玉为不详之人,陆衡之垂在袖摆手总是握了又握。
阿虞笑容明媚,她喜欢看他默默隐忍的模样。
江埕一死,即位之人便只剩江晏行。
江晏行曾言谢过她几回,后来皇位易主,他登基后也无暇顾及她。
所谓乐极生悲,阿虞是万万没想到,江埕愿假死放弃皇位,也要为叶玉报仇雪恨。
院内脚步声混杂,漆黑的夜宛如白昼,院门前围着数个身着黑衣的暗卫,个个高举着火把。
为首之人是江埕,他瘦骨嶙峋,脸上有着烧伤,厉声道,“你是怎么安心活在这世上的。”
阿虞被暗卫拉扯着,迫使她跪下。
“阿玉死前,被情蛊虫蚀了血。”
“情蛊虫会啃噬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江埕脸色愈发阴郁,“你和江晏行,怎么下的手?”
阿虞怔愣良久,她脸色苍白,磕头求饶着,“太子殿下,我是一时糊涂!”
陆衡之缓缓走出,他神色平静,未有过多情绪。
江埕声音沙哑,“陆公子,好久未见。”
陆衡之凭着声音隐约记起眼前人是江埕。
他眼睫微颤,抿着唇。
他本该笑的眉眼弯弯,像阿虞平日里拿长鞭抽他时那般笑。
他该为叶玉被救出深渊而觉得高兴,该为阿虞作孽多端,恶有恶报而觉得解气。
少年试着牵扯嘴角,努力了良久,笑意还是虚假。
他将手缓缓移至心口,还是如往常般平稳跳着。
陆衡之怔了良久,目光微冷,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趁二人闲谈之际,阿虞挣脱侍卫束缚,将藏在腰间的刀首抵向陆衡之脖颈。
陆衡之脖颈冰冷,浑身被凉意贯彻。
江埕脸色阴沉,讥讽笑着,“你挟持他有何用?”
江埕微抬手,身后有着弓箭手。
他垂着眼,“今年阿玉生辰,陆公子还记得吗?”
那盏化为灰烬的兔子灯,陆衡之神色微敛。
江埕道,“你是真心欢喜阿玉的。”
“才在此陪叶玉这般多年。”
江埕面容扭曲,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死死盯着阿虞,“阿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