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有神明,阿姐的话是会灵验的。”
陆衡之缓缓道,“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我所爱之人自是阿姐。”
“阿姐万劫不复,我却无能为力,听着便觉得难过。”
少年嘴上这般说着,神情却甚是冷漠。
唯有说到会灵验时诚恳万分。
阿虞揭下了陆衡之缚眼粗布。
他眉微皱,眼睛未敷过药,瞳孔有着细微刀疤,满是血丝。
他终日疼的难眠。
他虽从不言说,可他夜里翻身的动静,阿虞听的一清二楚。
她拿着帕子覆上陆衡之的脸,他身形僵硬,浑身打抖,很是嫌弃她。
阿虞将帕子打开捂住陆衡之,将今日她打的二两白酒在他眼上。
烈酒灼人,平日喝到肚里,都觉得暖洋洋的。
此刻辣的陆衡之双目猩红。
他额上冒着冷汗,咬紧牙关,不肯叫出声。
倒是省了阿虞好些力,不必费力捂着他。
她笑着,“一见着她,你便这般沉不住气。”
“你既念着她,那明我们去叶府门前乞讨。”
“你虽看不见,但却能同她说说话,也是极好。”
陆衡之眼上像被火烧了般,阿虞的话更像把尖刀狠狠插入他的心。
他脸上血色尽失,昏昏沉沉了一夜。
阿虞醒来时,陆衡之变得低眉顺目。
若是不张口,还有几分良善模样。
“阿姐,我身子难受,今能否休息一日。”
他声音发颤,可却很是大声。
引得庙内乞丐侧目,陆衡之没再多言。
自打他瞎了后,耳力便极好。
他能听见身边人动静,阿虞如今拿出她那木簪子。
他听着声,拉住了阿虞的手,哑声道,“阿姐,眼睛很疼。”
庙里乞丐纷纷好奇地看着她,阿虞低声道,“那便不去了。”
“叶小姐那包碎银要用与还债,日后我们便节俭些。”
陆衡之如玉的脸变的苍白,自责道,“阿姐,都是我无能。”
阿虞点头,“你知道就好。”
庙里乞丐叹气道,“我近日找到了个好地方。”
“你们姐弟二人不易,姑娘你今便跟我去乞讨。”
陆衡之清咳着,咳的厉害,他哑声道,“辛苦阿姐了。”
阿虞神色未变,给他喂了包哑药,“我曾问过郎中,这药服多久会失声。”
陆衡之没什么反应,咽了那药。
他喝下后,便安静躺着。
阿虞笑着,“四个月。”
陆衡之心口压了巨石,竟咳出鲜血。
她没再理会他,出了破庙。
陆衡之如同置身千年寒冰,僵的动弹不得。
四个月,少年竟罕见地笑了起来。
阿虞从前心情不好,便会喂他这哑药。
算着,也没几回了。
陆衡之闭上了眼,他咬着舌头,嘴里满是血腥味。
“你可知那个弑母毒妇。”
“皇上又在悬赏上加了良田百亩。”
“我已将这城中走个遍了,就是未找到那人。”
“谁不是呢,如今我只祈求上天保佑是我找到那人。”
几人笑着。
这笑声也唤醒了濒临垂死的陆衡之,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几人。
那几人被他盯久,也知他整日在此无聊,无人说个话。
他们将事的来龙去脉,京中传闻通通告知了陆衡之。
那几人叹气道,“若你不是个瞎子,这等好事你还有个希望,可惜你瞎了,怎么找人。”
陆衡之回到了草席,安静等着阿虞回来。
阿虞拿着个沾满泥土的馒头递于他,“吃吧。”
哑药只能维持四个时辰。
陆衡之开口说了话,“阿姐,我已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