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坐定,莫云卿轻声问道:“阁下是哪位,有何事要向我禀报?”
男子一拱手,道:“下官是王爷的幕僚,现在在户部做郎中。”
莫云卿一挑眉:“你如此大胆出入摄政王府,就不怕有心人看到?”
男子尴尬的一笑:“王妃玩笑了,就算是有心人看到,下官也只是给您请安而已,没有什么的。”
莫云卿一笑,命丫鬟上了茶:“大人贵姓?”
“下官姓王,名王成,王妃直呼下官的名字就好。此次下官去了江南一趟,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王成说着,将怀中拿着的卷轴递给了莫云卿。
莫云卿疑惑着打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人的生平。
一头雾水的看了半晌,莫云卿总算是反应过来,想起了之前宫宴上萧长恭和定西候夫人同自己说的关于安兴大长公主和其驸马的事。
话说那驸马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怀了孕,可驸马被逼着娶了安兴大长公主,无法回去与青梅成亲。
不能成亲也就罢了,偏生安兴还非要将那女子一家杀光殆尽,据说连腹中的孩子都没放过。
但当时萧长恭在回来的路上也说了,那女子并没有死,而是逃过了一劫,萧长恭说要去查,莫云卿一直没有收到消息,兼之事务繁忙,也就没有在意。
“那女子叫柳菘蓝,绍兴人氏,家中原本父母双全。当年驸马爷与长公主成亲后不到一月,柳家被灭门,是被一个不知名的江湖门派一夜之间杀了个干干净净。”王成低声解释道,“下官去的时候,柳家的老宅还在,一直没有被人买下。”
莫云卿颇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卷轴,轻笑了一声:“想来是附近的人说那宅子死了人,阴气极重,这才没有人敢买吧?”
王成一拱手:“王妃明鉴。”
“本该如是。”莫云卿淡声道,“安兴杀了人,这事即使做的在再隐秘,也难免传出去,只要一个人知道,那便瞒不住的。”
王成一颔首:“下官秘密寻访了许多人家,终于在一个染坊找到了已经年过四旬的柳菘蓝。”
莫云卿略一沉吟:“她现在如何了?”
“柳菘蓝在那小染坊做工打杂,还带着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样子很是清秀,据说已经考中了秀才。”
莫云卿赞道:“十七八岁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为,想来驸马泉下有知,也就安心了。”
说着说着,莫云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从方才知道柳菘蓝活着时就升起的疑问:“当年安兴颇受宠爱,尚未嫁人就已经有了长公主的名号,权势滔天,怎么会让一个柳菘蓝逃脱了呢?”
王成闻言神色变得肃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绳拴着的玉佩,给了莫云卿:“这也是最重要的,下官找到了这个。”
莫云卿接过一看,这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中间镂空,内壁刻着两个小字,仔细一看,正是“菘蓝”二字。
“当年驸马爷是状元新贵,先帝很是器重,殿试红榜出来的那一日就给了驸马爷行走大内的权利。就连禁军,驸马爷也是可以支配的,这就是驸马爷支配大内禁军的令牌。”王成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心翼翼的道,“这牌子上的‘菘蓝’二字时候来刻上去的,想必是驸马爷并不打算用这块牌子,未免遭人嫉恨,就将牌子送回来家乡,由未婚妻保管。”
莫云卿啧啧叹道:“能使唤大内禁军,真是了不起。我只知道皇帝手里的紫玉令牌可以调动禁军,白玉次之,这块虽是白玉,但也可见驸马当年的圣宠优渥了。”
“正是。想来柳菘蓝正是靠着这块牌子才逃过一劫,生下了孩子。”王成不无唏嘘的道。
莫云卿把玩着牌子,随意的道:“皇帝登基后将白玉令牌的效用废除了,否则这东西能换柳菘蓝和她儿子一生的荣华富贵。不过不是说安兴是派了江湖门派去追杀么?柳菘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