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坐在轮椅上十年,忍受着外界的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并且还一直不为所动,只是为了这一个位置。
“所以说,你说等腿治好了放我走都是骗我的?你的腿根本就没有残废,何来治好的那一说?”莫云卿根本无法接受,眼眶已经迅速变红,她第一次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她曾想过等萧长恭好了自己就可以远走高飞,过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的自由从来都不是被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她甚至还想过,即使治不好了,自己也愿意一直待在他身边,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能长长久久的做朋友。
她不是觉得萧长恭心机深沉为了权利地位不择手段,而是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像个傻子似的围着他转。
见莫云卿神色不对,萧长恭第一次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云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形势摆在眼前,我不得不瞒过所有人。”
“我嫁给你的前一晚,是你派故辞前去试探我,还想要杀了我吧?是你让离月去搜集关于我的一切,还将情报放在你的书房,就藏在书架旁得暗格上,是不是?”莫云卿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心里酸酸涩涩的,难以言喻。
萧长恭忍不住去为她擦眼泪,却被莫云卿一侧首给躲了过去。萧长恭涩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这些可都是你做的?你我未相遇之时,你心有怀疑这我不怪你。可是后来呢?你有那么多机会说出你的腿没有问题,可你还是没有说。”莫云卿自己发狠般的抹了下眼泪,冷笑一声:“你太可怕了萧长恭,你真的太可怕了。”
萧长恭静静地凝视着她,眼里都是心痛,他知道这些被发现后莫云卿的反应是怎么样的,他选择坦白,只是因为早晚她都要知道,还不如现在就坦白,也好有一点余地。
可是莫云卿有这样大的反应,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莫云卿忍不住想起萧长恭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心中隐痛,明明不喜欢自己,还要不停的撩拨,先前在马车上也是,做出那样的举动,那不成这里的男人都是这样?
这样的想法一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莫云卿退到床的最里边,冷冷的注视着萧长恭,一言不发。
“云卿,你相信我,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到和吐蕃的事完了之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萧长恭说着,站起了身,毅然朝外面走去。
离月守在门外,选择性的忽视了两个人的对话。萧长恭出来后淡声道:“看好她。”
说着,便飘然离开了。
离月叹了口气,主子和王妃就是一个人太别扭,一个人总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才一直拖着,拖到现在。
萧长恭出了院子,刑五渊一直在外面等候,见他出来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夫人可好些了?”
萧长恭微一颔首:“好多了。走吧,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刑五渊在前领路,道:“阁下请跟我来。”
二人走到最高处一座院落,上面匾额上书“琼落院”三字,里面也是清新雅致,颇有点女子闺阁的意思。
进到里面,也是成片的琼花灌木,冬天里看起来有些萧索,但也可以想见夏日里琼花开遍是怎样的美丽风景。
才进了二门,就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迎了出来,只见男子的面容俊秀精致,可同日月争辉,三千青丝高高束起,气度高洁,白玉般的面庞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只是那精致面容上的笑,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就像萧长恭,他的精致是仿佛黄泉河畔的曼陀罗花,而这个男子则更像开到极致的白荼蘼,乍一看纯洁干净,但其实骨子里带着点妖气。
“长恭,好久不见。”男子盯着萧长恭,红唇微启,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