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的姑娘提来了热水,莫云卿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洗上了澡。
热气蒸腾,莫云卿渐渐陷入了沉思。
临照城与帝京邻近,如果吐蕃族人要选一个地方以便随时突击帝京,临照城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但以临照城的安防来看,帝京是不大看重这个毗邻的小城市的,甚至于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文帝生性多疑,面面俱到,怎么就不在乎这么重要的一点呢?
水温在下降,莫云卿也泡够了,站起身披上了外衫。
突然,她眼神一凛,低声冲窗户处喝道:“谁?”
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低笑声,莫云卿面色一沉,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一头秀发还好好的高束着,莫云卿黑着脸沉声道:“阁下是谁?是做惯了梁上君子偷看女子洗澡吗?”
外面没了声音,莫云卿提着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映入眼帘的除了临照城灰蒙蒙的天,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探出头看了一眼,左右的窗户都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莫云卿关上了窗,屏气凝神的听着,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变故让莫云卿心中难得有些烦躁。她毕竟是一个人在外,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担心,去吐蕃的路还很长,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这样想着,莫云卿拿出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离临照城最近的,就是古城朝歌。不过朝歌离临照城也有五百多里地,以自己一晚上的这个教程来看,她得走个两天两夜才能到。
当然,这是走官道。
若是不走管道,绕过朝歌城,不仅会有极大的几率碰上萧长恭的军队,还有可能碰上心怀不轨的山贼土匪。
但是这是最快的路了。
萧长恭的军队倒是不怕,他们的目标极大,莫云卿可以选择性避开,但是沿路的土匪山贼呢?
即使她有功夫傍身,到时候也很有可能寡不敌众。再说了这些拳脚功夫也都是近战可以,到时候遇到些杀人不眨眼无所不用其极的土匪,还不知道能不能使出来。
莫云卿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拿出随身带的根用火烧黑了木条在纸上画出了官道的路线。
画到一半,莫云卿停下了笔,脑中一番较量后,还是画出了那一条近道。
摄政王的一大家子还在等着她回去,晚一天摄政王府就危险一天。
她还没有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摄政王府若是遭殃,自己也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画好了路线,莫云卿把地图卷着木条放到身上收好,关紧了房门,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夜里再赶路。
一直蹲在顶楼的黑衣男子一动不敢动,直到听着底下的动静小了,才敢轻轻挪动了下步子。
男子的面容俊朗,身材高大,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两边是小指般粗细的鞭子,用红色的绳子缠绕着,一起归总到脑后的发辫里。
他的穿着与临照城百姓无异,直到他飞身离开时,才露出了大氅里面挂着的一把乌金短刀,上面锻造了云纹,是吐蕃族贵族才能用的式样。
黑云压城,昭示着人心。
“王爷,沉璧斗胆前来,求您一件事。”瑾王府内,孙沉璧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急切的冲主位之上的苏予安说道。
苏予安对自己这个未过门的未婚妻本身是不耐烦见的,但是考虑到诸多因素,还是礼貌的接见了。
眼下又见她似有什么重大的事,便温声道:“孙小姐尽管说,本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孙沉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截了当的道:“是这样的,云卿她走了,就在昨晚。”
一听“云卿”两个字,苏予安的瞳孔微缩,沉吟了片刻,惊疑不定:“走了?怎么个走了?”
“就在昨晚,她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去吐蕃的地界上,给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