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官场就好像斗兽场,别看皇帝好像笼络了天下的人才,但其实就是把他们放在一个斗兽场里面斗。最厉害的那个,把对手都干翻了,自然就成了百官之首。
在成为宰相后,皇帝还会为你培养一个对手,这也是皇帝的平衡之术。
换句话说,不管是秦汉,魏晋,还是唐宋,很多官员都无法人尽其才。大抵根源,就在此处。所有的官员,都指望着升官发财,怎么可能还会沉得下心去做事?唯有一些知道自己升官无望的人,才会去做点实事。不得不说,这其实很讽刺。
所以,张正书不想做官,大抵上也是因为这样。
要是做个地方官,那还好一点,起码没有京官那么多束缚,还能有所建树。可做一个地方官,做得再好,也要三年一升迁,要是政绩出色,怕只要一年就调走了。要是得罪人了,那更快,半年一次调任。也就是说,你都没把官椅给坐热,就要换个地方再坐了。
而且以张正书的性子,上任不到三天,怕是领导全都得罪了一遍,这样的官,还能做得长久?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正书对曾瑾菡的说法,只能报以苦笑了:“姝儿,你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是我治水有功,但最大的功劳,绝对不会是我的。如今我是商贾,反倒是没有了这个疑虑,所以我能不遗余力去做到最好,反正我又不贪图什么功劳。只要良心过得去,只要我未来有长线收益,怎么样都行。功劳谁爱要就要,反正我不在乎。”
曾瑾菡嘟着嘴,说道:“所以你傻啊,便是这个大功,都能叫你得个一官半职了。”
“好啊,敢编排你夫君了,讨打!”
张正书作势要打,以为他要使坏的曾瑾菡,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跳起来,尴尬地躲在一旁。
“哈哈哈哈,要是再敢乱说,小心要打你pp!”张正书嘿嘿地说道。没办法,心情好,调戏调戏自家小娘子也是个乐趣。
“哼,要不是大白天的,我……”曾瑾菡扬了扬小拳头,一副威胁的态势。
张正书却不跟她一般见识,思虑了一下说道:“我估摸着朝中有人会恨死我了。”
“嗯?”
不得不说,曾瑾菡的政治敏感性还是太低了些。
“我治水算是成功了,还不花费朝廷一文钱。以后有哪个都水监去治水,肯定会拿我作比较的。我估摸着,应该没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了。所以你想啊,那些想借治水捞一笔钱财的官员,会怎么看我?”张正书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地说道。
“啊?那你还笑?”曾瑾菡急了,“这可怎么办啊?”
“放心,正因为是有了这个标杆,你夫君我才平安无事了。”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只要我不作死,那些官员已经没有借口整治我。相反,他们还得绕着我走。要是谁想整我,那他定会背上一个残害忠良的骂名。”
曾瑾菡也明白了,原来张正书已经得了一张护身符啊!
“可万一他们暗中下手呢?”
曾瑾菡还是担忧,朝中那些个官老爷,大部分都是满肚子坏水的,真要整治一个商贾,何必他们亲自出手?
“我也想到了,我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他们自然是要怨恨我的。但我也不怕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很快我们的银行就要成立了,赵……官家还会派禁军为我们保驾护航,何惧之有?”
张正书的话,让曾瑾菡稍稍安心了些。
只有张正书自己知道,她太好欺骗了,虽然张正书可能几年回过神来,怕也是要着手抢夺张正书的银行。这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的事。
这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另一个解释:天底下的好东西,全都是皇帝的。
操蛋不?
操蛋,但你没办法。
皇帝看上的东西,你不想给,只能转移财产,然后避居海外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