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赵佶被禁足一事,并不能瞒过满城的新闻“探子”,大宗正事赵宗粹前脚刚刚离开端王府,后脚这件事就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
众说纷纭,真真假假让人瞧不清内幕。张正书作为《京华报》的掌舵人,自然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端王被禁足了,因为他品行不端?”
张正书觉得这是大宋朝最好笑的笑话了,要是这样就能被禁足的话,那赵佶早就被一脚踢出汴梁城了。在大宋朝,亲王只要不造反,朝廷管你做什么。就算是宗正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看到石家在京东东路奢靡成风也没人管吗,将门都如此,更别说宗室了。
当然,也有宗室生活困顿的,就好像东汉末年时,宗室刘备都去卖草鞋了。但亲王一级的宗室,绝对是安逸混吃等死的,朝廷就像养猪一样养着他们。只要他们不作死造反,绝无性命之忧。如果因为品行不端而被禁足,那整个大宋不知道多少宗室要被禁足削减用度!
那新闻探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官人,整个汴京城都这么说,想来应当是不会错的。”
张正书无奈地看着这个新闻探子,也没说对与错。但张正书绝不会这么看的,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不会是大宗正司和彭元量一起出面了。但张正书左想右想都不可能想到,赵煦居然是因为他而想要敲打赵佶的。
要是张正书知道了赵煦的想法,只能用手捂眼无语泪满面——这猪队友,是怕几年后张正书死得不够快对吧?
当然,除了张正书以外恐怕没人会知道,不到两年后就是赵煦的死期,而赵佶却因缘际会,突然成为了皇帝。这剧本,恐怕连后世的天、朝神剧编剧都不敢写,偏生历史就是这么玩弄人。
“你去领赏钱吧……”
张正书有点无奈地说道,这个新闻探子分明是来“化缘”的,也就是说今后《京华报》想要从他这里拿消息,就得把这位大爷供奉好了。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这新闻探子就能拿到百文钱的“小费”,比很多职业都要好上几倍。嗯,就是有点缺德,老是整些官员、宫闱之间的爆料,让很多官员都恨得牙痒痒的。
待得那新闻探子领了赏钱,欢天喜地离去后,曾瑾菡才担忧地走过来说道:“郎君,端王被禁足虽是好事,怕日后他还是怀恨在心呐!”
张正书深以为然:“赵氏一家都是记仇的人,该避让还是得避让……”
“我看呐,这是官家知晓你被端王欺负,才出手相帮的。”
不愧是智商过人的奇女子,曾瑾菡一开口就猜中了事实。唯独张正书不太相信:“这不可能吧?我横看竖看也就一个商贾,官家会为了一个商贾,训斥自己的弟弟?”
张正书的话也不无道理,但他明显小觑自己在赵煦心中的分量。
换句话说,就算张正书躲起来不接触任何朝廷中人都没用,只要他还存着心思要鼓搞作坊,张正书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做法,就好像漆黑夜中的萤火虫,辣么鲜明,辣么出众。像他那么出色的男人,别具一格的办事作风,别出心裁的各种新鲜事物,再加上自带“汴梁城首富”之子的光辉,还有那与众不同的语言比出卖的。
不过,张正书也说得对,哪怕他是一个再出色的商贾,哪怕他身处大宋朝,始终也还是个商贾,被达官贵人视为肥羊的那种。做肥羊就要有肥羊的自觉,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事实上张正书就没有正面高调过,哪怕是香水大行其道的时候,他也只是让商铺掌柜的出面吆喝而已。更多的时候,张正书只是作为一个幕后推手,推动着一切。
“郎君怕是忘了,中牟县那边的蜂窝煤作坊不正是为官家打理么?还有你一直筹备的银行,都是在为大宋朝出力。官家护你,好似没甚么意外罢?”曾瑾菡觉得奇怪,怎么张正书这么看不起自己?
“还有配重投石机和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