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惊微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唯一让她感到熟悉的,就是身旁的江秋渔,可惜阿渔好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她了。
林惊微轻抿唇瓣,额前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她舍不得弄脏阿渔给的手帕,只装作擦拭的样子,实则却悄悄用魔力烘干了湿发。
上一次在梦境中,林惊微看到江秋渔被残害致死时,就因情绪波动太过强烈而被迫从梦境中苏醒,因此她并不知道,江秋渔又经历了一次重生,还绑定了系统。
她只当眼前的江秋渔是那个还不曾被伤害过的江秋渔,林惊微看着身旁人含笑的眼眸,抓着手帕的指节收紧了一些。
没有人能伤害阿渔。
林惊微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浓烈的愤怒和心疼,脸上不曾表露分毫。
她会替阿渔报仇的。
江秋渔不知道身旁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她见对方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似乎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心里倏地有些不悦。
江秋渔:“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我叫江秋渔,秋风清,渔火稀,江水澄澄江月明。”
“你呢?”
林惊微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深邃,话出口时,终于不再是一两个字了,“我姓林,名惊微。”
江秋渔眨眨眼,“是哪几个字啊。”
不等林惊微回答,她便径直冲林惊微摊开掌心,笑盈盈地道:“能不能写给我看?”
林惊微盯着眼前白净的掌心看了几秒,伸出指尖,在江秋渔的掌心里认真地写下了“林惊微”这三个字。
“惊微……”
江秋渔轻喃了一句,一时竟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我可以叫你惊微吗?”
江秋渔笃定她不会拒绝。
林惊微颔首,随即又轻声道:“那我叫你阿渔,好吗?”
江秋渔心里漏了一拍,阿渔这两个字,向来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叫她。
比如她的父母,比如……褚岚。
江秋渔的脸色淡了许多,她只嗯了声,便不再出声,而是转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不过很快,车辆便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江秋渔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她带着林惊微走进电梯,“我已经给医生发过消息了,他待会儿就到。”
林惊微:“我没受伤。”
江秋渔眸光微闪,“检查一下总是好的。”
林惊微不再拒绝,她只安静地注视着江秋渔的一系列举动,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茫然和陌生。
电梯到了,江秋渔率先走了出去,她在玄关处脱下自己的小皮鞋,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你先穿这个,好吗?”
林惊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兔子拖鞋,“这是你的吗?”
“是新的,我没有用过。”
江秋渔顿了顿,神色自然地添了一句,“除了保姆之外,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人。”
她在告诉林惊微: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江秋渔认真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逃出她的圈套。
林惊微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换了鞋,跟着江秋渔走进大门,在客厅停了下来。
“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衣帽间,“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惊微没有跟着过去,她站在客厅,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地方。
这就是阿渔住的地方。
对林惊微来说,这里的景色是全然陌生的,但她依然能够从某些地方看见熟悉的影子。
窗前摆着圆圆的坐垫,还有一方小小的茶几,阿渔会坐在那里,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喝茶吗?
墙上挂着黑漆漆的东西,林惊微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走近一看,里面隐约倒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