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是也猜到了我的身份?”
江秋渔虽然猜到了江芷桃很可能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但直到听见这句话之后,才算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她捡到江芷桃的时候,江芷桃一看见她就不哭也不闹,即便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也依旧乖乖地被她拎着走。
当时她还觉得这孩子真听话,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孩子的身体里,装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这样说来,江芷桃跟她应该是在同一时间穿过来的,她是因为魔宫里的阵法,江芷桃又是因为什么?
江秋渔瞥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江芷桃听见这话之后,身影陡然一僵,眼眶又有了泛红的趋势,她紧了紧牙关,“师尊,我……”
江秋渔本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她师尊,但终究还是没有打断她,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芷桃知道自己不该在师尊面前失态,可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百年了,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一直想跟江秋渔说清楚。
可惜那个时候的她太小了,根本不会说话,等到终于能开口说话时,江秋渔却又已经闭关了。
然后就是三百年的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江秋渔闭关结束,魔尊却又有新的任务交给她,兜兜转转,一直到今天,江芷桃才终于见到了江秋渔。
有些话在她心中酝酿了太久,早已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只能深深地凝视着江秋渔的容颜,心底的渴望越来越浓烈,几乎要将她吞噬。
江芷桃像是生怕看不够似的,视线就没从江秋渔的脸上挪开过。
江秋渔任由她看,她的眼睫微垂,视线落在了远处的荷花上面,“你是怎么过来的?”
江芷桃深吸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自石洞一别之后,江芷桃便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和执念,江婠死了,江秋渔也厌弃了她,江芷桃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秋渔临走之前曾告诉她,自己会等着她来为江婠报仇。
可江芷桃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根本不想为江婠报仇,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跟江秋渔成为仇敌,江芷桃便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江婠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尊,可她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只有江秋渔才会用手指轻抚她的头顶,夸她做的很好,也只有江秋渔才会心疼她受了重伤,将万分珍贵的仙女泪交给她疗伤。
江秋渔杀了她的师尊,她本该替江婠报仇的,可江芷桃却对那个杀了自己师尊的人动了心。
她浑浑噩噩的,每天都活在痛苦与纠结之中,只能靠烈酒来麻痹自己的头脑。
她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却又忍不住暗暗打探江秋渔的消息。
江芷桃知道,江秋渔跟鲛人族的扶乐来做伴,准备一同前往云水城,她犹豫了良久之后,还是跟上了二人,不过她跟得极为隐蔽,并未被江秋渔发现。
到达云水城之后,江秋渔进了城主府,江芷桃则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她想,即便不能跟江秋渔见面,知道她如今一切安好,也足够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林惊微竟然也会来!
江芷桃守着昏睡的江秋渔的那二十年里,听说过不少跟林惊微有关的事情。
听说她入魔后,改修了杀戮道,凡是伤害过江秋渔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剑下,唯有那清河剑派的贺云歧侥幸保住了性命,却也境界大跌,再无缘飞升。
江芷桃知道,林惊微之所以留下贺云歧的性命,并非是对他心软,而是对于贺云歧来说,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境界逐渐跌损,人也一天比一天虚弱,生的希望好像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越发衰败,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这对贺云歧来说,比直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