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答应之后,便率先跳下车,自然地朝江秋渔伸出了手。
江秋渔将一只手搭在林惊微的手臂上,在她的帮助下下了车,端的是一副柔弱无力的病美人模样。
为了演的更加逼真,她甚至还要时不时地咳上一声。
放在五日之前,林惊微决计想不到,凶名在外的魔尊竟然是如此擅长唱戏的一个人。
出了魔宫之后,她仿佛彻底释放了天性,再不曾露出那般凶狠阴冷的模样,反而越发柔弱了,事事都要林惊微将就她,照顾她。
有时林惊微一晃神,仿佛自己真就是那等无耻下流之人,在有钱的大老爷家做护院,却动了歪心思,竟将老爷那娇媚可欺,柔弱不堪的病秧子夫人给拐走了!
都是江秋渔,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叫着郎君,登徒子,竟让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众人眼见这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冷面车夫,将那细柳扶风的夫人揽在臂间,护送她进了春云楼。
“唉!”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好好的美人,怎么就是个眼瞎的呢?
围在春云楼前的路人越来越多,有那不曾见过方才那一幕的人问道:“这儿是在做什么呢?”
另一人答:“有美人呢!”
春云楼乃是不忧城内一家算得上有名的青楼,先前问话那人了然:“莫不是春云楼又有新姑娘了?”
另一人又道:“不是,是有美人想在春云楼休息片刻!”
问话那人也来了兴趣:“有多美,比那扶姎姑娘还美吗?”
答话那人满脸狂热,可要让他形容那女子究竟有多美,他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仿佛方才所见所闻,只是一场美梦,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挠了挠头,“我忘了……”
另一人嗤笑,“这才多久你就忘了,可见也不是什么让人见之忘俗的美人,不过凡胎□□,一张美人皮罢了。”
那人想反驳他,可实在想不到话来反驳,只得疑惑不已地嘀咕道:“奇怪,怎的就想不起来了呢?”
这便是江秋渔的媚术了。
但凡见过她的人,不仅回忆不起来她的长相,脑海中有关她的记忆还会越来越模糊。
她只想过一过戏瘾,并非真的想引起轰动,眼下她们才进入不忧城,即使要钓鱼,也得先了解了解情况。
不过狐族的这个天赋技能确实很好用,江秋渔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媚术不仅能让人忘记她的长相,还会影响旁人的判断力。
就像方才在春云楼外,她叫林惊微郎君,却无一人觉得有何不妥。
虽然修真界中两女子结为道侣并非罕见之事,普通人族也有磨镜之好,分桃之礼。
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众人就算不因此露出厌恶的目光,也该惊讶一番,讨论一番。
可方才那些人却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情况,仿佛事实本该如此,无论江秋渔说什么,都不该有人心生怀疑。
林惊微约莫是被影响的最小的那个,大部分时候她都不受江秋渔媚术的影响,只在某些时候意乱神迷,情不能自已。
此时见众人被江秋渔用媚术糊弄了过去,她也只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扶着江秋渔往楼上去了。
春云楼很大,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随处可见容貌姣好的女子提着酒壶,笑盈盈地替客人倒酒。
楼中处处点着灯,将角落里都照得大亮,雕梁画栋,琉璃玉石的装饰光华璀璨,仿佛误入仙境。
众人推杯换盏,处处是酒杯的碰撞声,交谈声吵闹复杂,偶有女子的笑声传来,让人骨酥肉麻。
江秋渔的眼眸亮晶晶的,她发现这一楼大堂里的众人似乎都很规矩,虽然时不时地有人往那些美貌女子的身上摸上一把,却也不曾多做纠缠,只唤人过去倒酒,偶有几句调笑,还算是克制。
江秋渔和林惊微进来时,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