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楼的马儿温顺的任由东方不败折腾,只乖巧的站在院子里,好像清楚他们马上就要上路了一样。
东方不败自己的东西却带的不多,几件衣物而已,剩下的他都没有心情去收拾。
东方不败推开卧房的门,就看见江云楼已经穿戴好衣物,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他。
病弱的男子侧头看着外面的黄昏,眼神温和而清亮,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身上穿着青色的衣袍,外罩一件织锦披风,原本合身的衣服如今已经宽松了一大圈,一头白发则利落的束在脑后,一向苍白如纸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血色,再加上那双眼睛,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的很。
东方不败喉头一梗,心里头划过的是回光返照四个字,他将两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如常,故作镇定道:“等天黑了,我们便出发吧。”
江云楼轻声问他:“这里的下人呢?”
东方不败回答:“他们是买来打理宅子的人,我们走了之后,还是留在这里看守宅子,至于大夫,明日一早便会回城里去。”
江云楼见他都安排好了,才放下心,站了起来。
他慢吞吞地走到东方不败面前,眼神明亮:“我不想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怎么样?”
东方不败纵容的一笑:“怎么样都好。”
他们,要找那条路。
——那条通往大唐的路。
一年之前,东方不败便派了人严密看守此处,只是一年来,那条诡异的路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在江云楼生日这天,他们在赌,赌那条路会不会出现。
江云楼精神格外的好,他看着第三次踏足的树林,感慨道:“我从这里来到锦朝,又从这里离开,看来一切都是命定的。”
离开锦朝,亦或者离开人世,这话里的双重含义,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去深究。
东方不败看着周身郁郁葱葱的林子,终于开口问他:“你当真不怪我了么?”
江云楼淡淡一笑,语气轻松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追究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想知道一年前的东方不败究竟隐瞒了什么,对于如今的他而言,过去的事情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毕竟连未来也没有,执着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看开了就好。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往树林深处走去,就如同一场普通至极的饭后散步,两匹马也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后面,黄昏之下,一派岁月静好。
待走到树林深处时,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了山间。
他们走到去年的那棵大树前,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江云楼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东方不败用袖子替他擦去汗水,拉着他坐下。
江云楼背靠着树干,抬头一看,掩映的树叶间露出一小片夜空,星星点点,美丽极了。
他怅然道:“东方,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辰么?”
东方不败很干脆的应道:“会。”
江云楼噗嗤一笑。
“东方教主,你何时也会这样哄人了。”
东方不败无奈的瞧了他一眼。
江云楼笑眯眯的说:“我以前也曾试着相信轮回之说,希望我这辈子结束之后,就会喝一碗孟婆汤,下辈子再变成另一个人,开始另一段人生,可是临到头了,我却又不信了。”
他握着东方不败的手,目光看着很远很远的夜空,语气平静。
“这世上哪有什么轮回,人死了,也不过就是死了而已。我时常在想,既然早晚都会死,那活这一趟又有什么意思呢,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生就好了。”
“长生。”东方不败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不要再想这些了,这不像你。”
江云楼很干脆的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怕。我一直知道自己活不长,可真要死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