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微微侧过脸,极轻极轻的在江云楼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那吻轻的一触即分,就像一片羽毛,软软的挠了手背一下,江云楼却是触电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将手抽回来,心里便暗道了一句不好,东方不败向来心思敏感,他这样的举动若是被误解为不想与东方不败身体接触,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赶忙解释道:“我——”
“啪嗒”一声,东方不败丢开了自己手中的油纸伞,任由浅色的纸伞掉在泥泞的地上,自己跨前一步,钻进了江云楼的伞底下。
他的脸挨着江云楼的脸,近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江云楼浑身一僵,就感受到东方不败的手覆上了他撑伞的那只手,面前的一双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深处却闪烁着试探的光芒。
“伞要一起撑,明白么?”
江云楼耳根微微发红,他连忙别开视线,胡乱点了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却听东方不败轻轻叹了一口气。
“很难适应么?”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失望和生气,只是一种纯粹的询问。
江云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的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语气平静道:“其实本座也可以收回那些话。”
江云楼一怔:“什么话?”
“向你表白心迹的话,本座可以统统收回,我们可以重新退回朋友的距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本座已经亲身尝试过了,确实不甜,还苦的要命。”
苦的要命的江云楼:“…………”
东方不败注视着他,语气柔和:“只是本座依然爱慕你,我不希望你再一次离开我身边。”
他抬眼去看日月神教的那一队人,说道:“教中出了一些事情,我们应该尽快赶回黑木崖。但是如果你不愿意回去——”
他斩钉截铁道:“那我也不回去了。”
江云楼忽然觉得,眼前的东方不败有了那么点往“昏君”的方向发展的倾向。
他欲要说什么,一张口,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胸口发疼,如针扎一般,不过片刻,额上便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这寒毒发作向来毫无规律——不,也不能说是毫无规律,它每一次都掐准了最尴尬的时候发作,时常叫他防不胜防。
江云楼极力隐忍,想要将这阵咳嗽强行压下去,却事与愿违,只把自己搞的更加狼狈了。
“咳咳咳咳——”
东方不败沉默的从他手里拿过摇晃的油纸伞,另一只手将江云楼揽进自己怀里,不断抚着他的背安抚他。
他面沉如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江云楼才勉强镇定下来,白皙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染上一层薄红,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便听东方不败低低道:“天冷,先回去再说罢。”
江云楼伸手抱住东方不败的腰,拦住他要动的脚步,苦笑道:“东方,我们昨晚才说好要试着好好相处,你今日就已经说了许多不自信的话了。你难不成是要逼着我后悔么?”
他冲东方不败一笑,劝道:“何况你拧都拧了,就算我不甜,你也总不能再把我种回地里去罢。”
……
…………
长孙红万万没有想到,随手跟俊俏的小公子调个情,还能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只不过是穿上师父爱穿的白衣,用师父一贯的温婉笑容,逗一逗偶然结识的俊俏公子而已。
反正师父出门一趟,顺手拐个男人回来做牛做马都算是寻常事,她送个莲蓬,收几颗甜腻腻的糖,再跟男人调个情怎么了?
她被扔上马车后,只来得及在心里抱怨了这么几句,就被点住睡穴,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江云楼与东方不败等人坐着马车回到了陆家大宅,胡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