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呵呵大笑:“刘贤弟,你也听听,这江小兄弟还知道自己长的俊呢。”
在院子里喂鸡的刘正风亦是大笑。
屋子里,江云楼、东方不败与曲洋三人一同坐着,商讨以后的打算,曲洋决定留在衡山镇,与刘正风继续研究广陵散,而江云楼与东方不败,则是打算在五岳剑派的人离开衡山后也跟着离开,继续云游江湖。
而如今还留在衡山的,除了身负重伤不便移动的嵩山派等人,就只有岳不群的华山派了。
也不知岳不群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三天两头便往嵩山派的客房里跑,嘘寒问暖,叫左冷禅暗暗戒备不已——黄鼠狼给鸡拜年,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岳不群的那几个徒弟也都留在衡山。
末了,江云楼说道:“我想去见一见令狐冲。”
曲洋问:“可就是岳不群的那位大弟子?”
江云楼点点头,含笑道:“不错,是他,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神秘一笑,语气俏皮道:“何况,我的鸡还留在他那里呢。”
……
…………
令狐冲自那日在刘府抱着只断腿的鸡露面之后,就被他师父罚抄书二十遍。
令狐冲一向很听岳不群的话,只是让他抄书,简直比让他每天练一千次挥剑还难,他原本还想跟师父求情,不想师父这几日频频往外面跑,白天压根就找不到人,于是可怜的令狐冲只能乖乖抄书。
抄着抄着,他整个人就变得蔫巴巴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日无精打采。
这一天,令狐冲嘴里咬着笔杆子,撑着窗台,忧伤的望着外面的院子,瘸腿的鸡在外面拍着翅膀扑腾,一瘸一拐,却活力四射。
就在此时,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出现在了他眼前。
令狐冲吓了一跳,嘴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没等他开始警戒,江云楼的脸便也出现在了窗外,令狐冲大大松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江云楼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含笑道:“不喜欢么?我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吃糖葫芦。”
令狐冲道:“当然喜欢啦。”
他从江云楼手里拿过那串糖葫芦,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随手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张口将一颗糖球咬了下来。
他口齿不清道:“其实我也不小了,唔……不过也没有规定说大人就不能吃糖葫芦。”
江云楼笑了。
小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他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他懂。
令狐冲吃着糖葫芦,随口问他:“你不吃?”
江云楼摇摇头,“我不爱吃酸的。”
他眨了眨眼睛,问令狐冲:“我可以进去么?”
令狐冲豪爽道:“进来呗。”
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见江云楼还拿了一串糖葫芦当礼物,也不急着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十分随意的将人请进了屋子。
江云楼走进令狐冲的房间时,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鸡,忽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进了门,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屋子里没有好茶,亦没有好酒,但令狐冲这个做主人的不在意,江云楼这个做客人的亦不在意。
江云楼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那天多谢你为我们圆谎。”
令狐冲大笑:“我不是说过了么,跟我交朋友的好处可多着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我是好朋友,我就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可话又说回来,你说你那日一整天都呆在刘府,难道是因为刘三爷的朋友果真是什么魔教长老么?”
江云楼冲他一笑,点了点头。
令狐冲神色肃然道:“你肯跟我说实话,我就真的认你这个朋友了!”
江云楼叹息道:“多谢令狐兄。”
他也凝重了神色,低声问道:“这件事,岳掌门可知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