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拥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在交谈时,通过他人的面部表情及发言状态,可以揣摩情绪,辨别谎言。
相当于一个人形测谎仪,甚至比那更厉害,他们可以读出各种言外之意,读出很多人隐藏的内心。
看到陈景辉的表情,邱玲说道:“那我直接说了。”
“先说一下张团长的情况,您是不是给他发了一堆奖励啊,我看他出来时红光满面的样子,怀疑您要是让他去找气境强者冲锋,他都有可能会干。”
“不过在那之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没这种情绪状态,这么说吧,他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很有可能是在自污。”
陈景辉问道:“自污,什么意思?”
“很明显的事啊。”邱玲说:“他一个被大部分民团士兵敬爱,推选为团长的人,在不知道你性格的情况下,自然会很慌,很怕,担心你找个由头把他处理了,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呢,首先,他一定要反对村里的长老们,让你看出来,他和其他被你任命的实权人物之间,存在不和。”
“等一下。”陈景辉抬手:“你不是说他很真诚吗?”
“很真诚的在自污。”邱玲说:“他反对的时候,反对的是情真意切,确实说得有道理,是他内心的想法,但你想想,真的有必要反对到那种程度吗?他是圣人吗?你刚刚救了所有人的命,立个雕像而已,那些文官都通过,他有什么立场反对?”
陈景辉想了想,确实觉得邱玲说得有道理。
“所以,他反对立我的雕像,不完全是反对这件事,更多是在反对这些长老。”
“对咯。”邱玲说:“和他们拉对立面。你想想,假设你不是你,是一个什么昏庸的领袖,你看到手底下深受士兵们爱戴的教官,被你任命为团长后,又和文官们十分亲密和谐,呵呵……”
陈景辉说道:“我觉得张泽武是一个挺单纯的人吧,纯粹的军人,真有这种花花肠子,这么多心眼?这还只是一个小村子,有必要考虑这么多?”
邱玲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景辉,说道:“没有人单纯地像一个小孩子,王晓思除外,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王晓思抗议地朝她挥拳,被她灵巧躲过。
“然后是那些长老们的状态。”邱玲说:“这可就有趣咯。”
陈景辉道:“怎么说?”
邱玲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的矛盾很深,顾明红和少数几位外来者长老,与本地的张姓长老之间,存在很严重的矛盾?”
陈景辉问道:“难道他们也在自污?”
“不不不。”邱玲说道:“矛盾是有,但您真觉得,这些老人家能不顾颜面,在会上大骂外来者吗?”
“要想想,您也不姓张,骂外来者,不等于也骂了您?”
“对哦。”陈景辉点头:“他们等于也在骂我,真不怕我发火吗?”
“他们在演戏呢。”邱玲说:“将军大人,您想想,对比他们这些人,顾明红等人虽是外来者,但好歹也在这村里待过很长时间,有自己耕种的土地,平时也有交际,说不定还沾亲带故呢,而您虽然救了他们的命,但仍然是突然过来的,是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相较于您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要亲密些。”
陈景辉说:“所以他们唱了出戏,目的是让我觉得,村里矛盾重重,两方势力达不成什么共识,只有依靠我才行?”
邱玲点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另外,您还要注意张家的一些小心思,他们第二个议题,您也发现,他们明明知道那些护院的家人也是受害者,可却不愿意分给他们补偿,您猜猜,这是为什么?”
陈景辉思索片刻,既然邱玲都问他,那肯定不是他一开始想的,他们为了自己人分更多钱财,把这些护院的家人排除在外。
“在做切割?”陈景辉说:“把张家人,和与张善人亲密的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