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不日便要出宫别居。”
过去这段时间里,刘德、刘淤这玄冥二少之间的关系,也愈发多了几分师生的意味。
若不然,单就是公子刘淤方才那句话——单就那一句,恐怕便足以让公子刘淤,被打手心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大哥,可已经做了太子!”
无论是刘淤在‘上课’时走神犯困,还是在平日里说错话、做错事,刘德都会不负自己‘小夫子’的名号,严厉的训诫公子刘淤。
“弟和老三封王在即,又已年稍壮,怕是没有滞留长安的道理。”
“生怕母亲还不够大哥头疼,非要再给大哥多惹出些祸事来?”
“偏偏绮兰殿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王美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把母亲诓的团团转……”
“——你二人封王就藩,我也出宫别居,独留母亲在宫内;”
好在老四老七走后,院内也没了外人;
“各自到了封国之后,老二老三也别急着把王宫建造的太大、太宏伟。”
“免得日后移封别国时,王宫尽做了旁人的嫁衣。”
弟弟们目光中的失落,刘荣显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作为储君的弟弟,却只得个一郡之地,甚至还是气候恶劣地区的一个郡?
——就拿刘淤的临江国,较起真来说,也就是比更靠南、更闷热的长沙国好那么一丢丢。
一丢丢,而不是一丢。
少一个‘丢’都不行。
想想先帝年间,当今天子启为储,一母同胞的弟弟刘武被封去了哪里?
梁国!
就算梁怀王没有坠马而死,只要先帝不易储另立——只要太子还是当今天子启,梁王之位,就必定是刘武的囊中之物!
原因很简单:只有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才能尽可能得到君王更多的信任。
自有汉以来,汉家始终有两个战略重镇级别的诸侯国。
一曰:赵;
二曰:梁。
赵国之所以重要,除了赵国位于燕、代这两个直接与草原接壤的戍边国‘身后’,对于汉家北墙的边防举足轻重之外,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赵王对燕、代、赵三国的战时指挥权。
这个权利,若是以最极端糟糕的情况考虑,便是只要有匈奴人出现在边墙——哪怕只有一骑,理论上,赵王也同样可以因此而尽发燕、代、赵三国兵马,却不必先请示长安。
在才刚平定不久的吴楚七国之乱中,赵王刘遂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和匈奴人约定好,由匈奴人派军队佯攻汉边,使赵王刘遂得以名正言顺的调发燕、代、赵三国边卒;
却并不北上御敌,而是南下与刘濞的吴楚大军主力汇合,一同攻打梁都睢阳。
作为交换,匈奴人可以得到完全没有军队设防的燕、代、赵三国,以肆意驰骋、劫掠数月。
这也就难怪天子启怒急攻心,不惜下令俪寄水淹邯郸,也非要攻破这座赵国古都了。
不能怪天子启心狠手辣;
实在是赵王刘遂的谋算,就算是比起汉奸走狗,也完全属于畜生中的畜生。
对燕、代、赵这三个戍边三国的战时指挥权,使得赵国自有汉以来,短短五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便得了个‘宗亲冢’的名号。
自汉家第一位刘姓赵王:隐王刘如意开始,单就是吕后,便先后杀了三任赵王——这三任赵王,还都是太祖刘邦的儿子。
接连杀死三位赵王之后,吕后终还是觉得赵王这个特殊、敏感的位置,由自家人做更安心些。
于是,赵王吕禄应运而生。
而梁国的特殊性,更是足以和赵国并称为汉家的‘内忧’‘外患’。
——赵国敏感,是有余其在北墙边防,即国防方面占据的重要地位;
而梁国敏感,却是因为梁国的存在,可以将关东宗亲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