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谋福祉,为宗庙、社稷定方略,商谈国家大事的场所。”“太祖高皇帝有制:凡宗亲公子,除皇太子,及入朝觐见之王太子,非诏允皆不得与朝议。”“老七、老九朝服执笏,本就有违我汉家的祖制,又口口声声说我汉家的中郎将,折辱了宣明殿的贾夫人。”“——非诏允与朝议,老七老九,已得一罪。”“若是再多一层‘诽谤朝臣二千石’的罪责,便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很难在父皇面前为你二人求情。”“你二人,可明白?”和天子启一样:对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刘荣了然于胸。只是不同于天子启,是该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刘荣对该事件的了解,基本完全源自于穿越者自带的‘天眼’。故而整件事,刘荣都只知道大致经过,并不确定具体细节。但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刘荣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意识到:这,是白送上门的机会。天赐不受,反受其咎。送上门的名望,刘荣自然没有放任其溜走的道理……“若此事尚在两可之间——中郎将是否折辱贾夫人尚难定论,你二人便就此退去;”“我自会为伱二人求情,恳求父皇饶恕你二人朝服执笏,违制与朝的罪责。”“然若你二人,仍坚持说中郎将‘折辱贾夫人’,当坐大不敬,最终却查出是在诬陷、诽谤中郎将……”“那,可就是二罪并罚……”看似是劝二人退去,实则却隐隐有些鼓动两人的一番话,也终是让公子彭祖下定了决心。再最后看身旁的弟弟刘胜一眼,就此事达成一致,公子彭祖,终是沉沉点下头。“弟,就是要弹劾郅都!”唰!铿锵有力的一语道出口,便见刘彭祖猛地一抬手,极为失礼的用食指指向身侧,正于朝臣班列坐立难安的中郎将郅都。只片刻间,刘彭祖本还带着些疑虑的面容,也随之涌上满满决绝,以及滔天盛怒……“弟,要弹劾郅都,于父皇、母亲游玩上林途中玩忽职守!”“——甚至让父皇置身险境,更险些让我兄弟二人,再也无法承欢于生身亲母膝下!”“最让弟怒火中烧,恨不能手刃此僚的,是此僚在我母亲遇险之时,居然说没了我母亲,天底下也有的是女人,可以送入父皇的后宫!”说到此处,刘彭祖便恶狠狠侧过头,与弟弟刘胜一同瞪向中郎将郅都,后槽牙都咬的咯咯作响。见此状况,站在御榻一旁的刘荣,也不忘用余光扫一眼身旁——端坐御榻之上的皇帝老爹,此刻大概是个什么反应。大致确定老爹此刻,是恼怒于两个混账儿子胡闹,又隐约期待刘荣能妥善处置此事的神态,刘荣便也就此安下心来。循着两个弟弟的目光,望向朝臣班列中,那道略显孤寂的身影,刘荣原本还算平和的语调,也不由带上了些许清冷。“孤的两个弟弟,这都把状告到了父皇,以及满朝功侯百官的面前。”“——说郅中郎折辱贾夫人,甚至在随驾前往上林时玩忽职守,置父皇于险境。”“郅中郎,就不打算亲自说两句,好为自己辩解一番吗?”见太子如此作态,郅都心下只冷不丁一紧,颇有些不明白这位太子,为何要这么轻易的站在两个弟弟那一边。倒是殿内的百官公卿,看的更为清楚些。——刘荣急的,哪里是两个弟弟的生母、宣明殿的贾夫人被折辱,受了委屈?真正让刘荣面色发寒的,分明是皇七子刘彭祖那句‘让父皇置身险境’。在这句话出现之前,刘荣无论是面上神情,还是言辞语调,都多少带着点息事宁人,让两个弟弟就此打住退去,自己来收拾手尾的意味;但在这句话,从公子彭祖口中道出后——几乎只是瞬间,刘荣面色便陡然一冷,言辞中,也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