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根深蒂固;刘彘的年纪与生俱来,客观存在。这就意味着这两对母子之间的较量,其实就看刘荣和王娡二人;究竟是刘荣这个储君,更能让天子启看出‘明君雄主’的影子?还是王娡这个太后人选,能更让天子启对宗庙、社稷安心?再有便是:究竟是王娡更让天子启觉得王娡这个太后,能在刘彘即立、主少国疑的那段时日扶保少主,并功成身退,还政于成年后的天子彘?还是刘荣能让天子觉得,刘荣这个天子,能时刻保证栗太后这个不稳定因素,不会成为宗庙、社稷的定时炸弹?···在这场较量,或者说是天子启的考量中,刘荣一方的优势,几乎大到只要不犯错,就必不可能输的程度。——刘荣甚至有八成的把握说:哪怕这一世,母亲依旧喊出了那一声‘老狗’,自己也很有可能涉险过关!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已经获封为太子储君,并基本掌握了母亲栗姬的‘说明书’的眼下,绮兰殿?王娡?刘彘?刘彻?!刘荣表示:就这?我怎么输啊……“绮兰殿,也不过是被父皇赶鸭子上架,被断了退路而已。”“那位大王美人,与其说是‘背水一战’,倒不如说是权欲熏心,不甘心于就此乞降。”“——如果真将她王娡,将他绮兰殿看做对手,我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自此窝进太子宫,秉着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能犯错的原则,不给她绮兰殿可乘之机。”如是说着,刘荣便带着自信的笑容,侧头看向二弟刘德。“但他绮兰殿,不配。”“——不配让我汉家的太子储君,浪费这大好年华,放着那么多正事不做,反去同那对妇人、稚儿‘一动不如一静’。”“阳谋,是要以实力作为基础的~”“就好比父皇那纸《削藩策》。”···“所谓阳谋,就是无论你怎么选,都要吃亏;”“你明知道对方在算计你,却也还是不得不从两个,或多个糟糕的选择中选一个。”“无论伱选哪一个,都会让设计、施谋者得偿所愿。”“——父皇削藩,便是如此。”“朝堂一纸《削藩令》,就是两个选择摆在诸侯面前:甘愿被削土,还是举兵谋反?”“这两个选择,说不上孰优孰劣——诸侯甘愿被削土,朝堂就能达成削弱诸侯的目的;诸侯举兵谋反,朝堂则可以借此血洗关东,为后续的削藩政策铺路。”“但这,是要以实力为基础的……”话说一半,刘荣便适时止住了话头,示意二弟刘德接着说下去。今天,刘荣已经说了很多话了。借着锻炼二弟,让自己的嘴也休息休息,没什么不好。意识到大哥这是要考校自己,刘德自也是笑着低下头去,思虑措辞片刻,便将话头接了过来。“拿父皇的《削藩策》来说:如果朝堂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削藩策》便无异于一张废纸。”“——若非朝堂足够强大,亲诸侯完全可以漠视朝堂的诏令,让朝堂只能在文书上、堪舆上‘削诸侯土’,却无法真正削夺、掌控诸侯王的土地。”“更可以举兵颠覆宗庙、社稷,让《削藩策》,连带着颁布他的朝堂,都一起消失在血泊之中。”···“故而,父皇的《削藩策》之所以是阳谋,是因为长安朝堂的强大,让宗亲诸侯不敢无视削藩诏令,必须在顺从长安,和举兵反抗之间做选择;”“而从吴楚之乱的结果来看:长安朝堂的强大,甚至保证了宗亲诸侯,连掀桌反抗都无法做到。”“换做此番,大王美人那所谓的‘阳谋’,也是一样的道理……”见二弟刘德水平依旧在线,刘荣温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二弟刘德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