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那齐王刘将闾……”
说到刘将闾,饶是吴王刘濞城府极深,也难免一阵胸膛起伏,鼻息粗重起来。
至于楚王刘戊,只接过简书大致扫了一眼,便再度嘶吼、咆哮起来。
“齐王鼠辈,安敢背我?!”
啪!
不出意外的,简书再次被楚王刘戊砸在地上,又跳上去一阵猛踩……
“不妙啊……”
“不妙……”
对于楚王刘戊的无能狂怒,刘濞全当没看见,只满脸凝重的回过身,走到那面高高挂起的堪舆前。
堪舆之上,是汉家整个关东地区。
——西起梁都:睢阳,东至东海;
——北起边墙,南至五岭。
此刻,吴王刘濞的目光,便直勾勾钉在了齐国,以及城阳国的位置上。
“原本只是城阳拒绝举兵,就算放任不管,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眼下,那齐贼也背了水;”
“有齐国、城阳国拦着,胶西、胶东两国的兵马,可就要被堵着过不来了……”
从此刻,挂在吴王刘濞身前的巨大堪舆上,便不难发现:汉家的齐地,大致位于后世的山东一带。
至于胶东、胶西二国,则位于后世的山东半岛,或者说是‘胶东半岛’之上。
既是半岛,便自是三面临海,只有一面——西面与中原大地接壤。
而胶东半岛与中原接壤的部分,便分别由如今的齐国、城阳国所阻隔。
要想从胶东半岛踏入中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横穿城阳国,要么借道齐国。
早先,齐系七王中,有六人都答应了吴王刘濞:只要吴楚举兵,我们便立刻响应!
至于齐系最弱小的城阳王,成为了齐系唯一忠于长安的忠臣,刘濞也大致明白齐系‘留个火种,以防万一’的打算,便也没太当回事。
但胶东、胶西二国会被堵在胶东半岛上,刘濞却是想都没想过。
——就算城阳过不去,不也还有齐国嘛!
从齐国出半岛,顺便与齐军合兵,再一起西进不就好了?
现在可倒好:齐王刘将闾,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悔了,不玩儿了。
反悔也就罢了——好歹把胶东半岛的胶东、胶西两国兵马,从齐国放出半岛也行啊?
但刘将闾却摆出一副誓死效忠长安的架势,直接把齐国东、西两侧都给封锁!
这就导致齐国以东,胶西、胶东二国虽举了兵,却被困在了胶东半岛上,根本就无法将军队开入中原;
位于齐国以西的济南、淄川二国,也碍于齐国反水,而不敢把后背丢给大哥刘将闾,只能派兵到边境线,和齐国军队对峙。
如此一来,原本‘齐系七王,反者有六’的乐观局面,因齐王刘将闾的反水而顿生剧变!
——城阳早就表示要做忠臣,如今齐王刘将闾也反水;
胶西、胶东因此被堵在半岛上,不得不向西攻打齐国;
济南、淄川二国不敢把后背交给齐国,也只得向东进攻齐国,试图与胶西、胶东合力,四国自东、西两两夹击,看能不能把齐国打下来,或是逼齐王刘将闾举兵。
再加上那个亲自去修城墙,导致被郎中令捉拿,从而失了兵权的蠢货济北王……
还没开打呢,齐系七王,这就已经出了一个忠臣(城阳),一个囚徒(济北);
剩下五个,则都在齐国东、西两侧国境线,恨不能打出狗脑子……
“竖子匹夫……”
“不相与谋!!!”
纵是养气功夫如何了得,吴王刘濞也终是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在面前堪舆之上猛地砸下一拳!
只那堪舆本就是悬挂着的,堪舆后,并没有墙面或者其他的支撑。
刘濞这一拳下去,那一块代表着齐地的部分,便当即被轰出了一个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