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无行尽管见了太多鬼,精神仍然被这一幕冲击到。他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像是被水泥填满,几乎下意识从背上拔出铜钱剑,剑指床上的老人。“你干什么”姜遥注意到他,眉头微蹙,走过来制止了他挥剑就砍的动作。闻无行面上褪去血色,握铜钱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正要开口将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切告诉姜遥,门口传来动静,阿秀端着粥进来了。阿秀担心爷爷,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捧着热粥,来到床边,吹冷了粥,喂到爷爷口里。等闻无行再看,老人嘴巴中哪里还有什么尖齿,牙齿掉光,粥煮得烂糊,嚼都没嚼,就这么咽了下去。他看到的那一幕,犹如幻觉一般。姜遥视线重新移到床上老人身上,装作无意地问:“阿秀,你知道病村吗”喂粥的阿秀动作微顿,很快又继续动。姜遥见状,也不再问,在一旁等待着。等阿秀给爷爷喂完粥,离开了屋子,来到院子里,跟她说道。“我知道,我和我爷爷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阿秀在听到‘病村’这两个字时,行为举止都变得焦虑起来。对,就是焦虑。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比起在面对爷爷病情无能为力,‘病村’两字,给她产生的焦虑更重更深。与焦虑一起的,还有恐惧。她不愿过多提及‘病村’,只是点明了一句知道,便匆匆进了屋,去照看爷爷去了。姜遥垂下眼,陷入沉思。至少现在确定,阿秀不仅是从‘病村’来的,而且知道这地方在哪。果然,在70难度诡域,一个普通任务,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完成的。从阿秀反应来看,‘病村’肯定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甚至比血腐林都要危险,她表现得极度排斥、焦虑。单单是提及,精神就像是被击垮了一样。姜遥暗道。‘若一个主线病村就这么危险,那她要探索全部主线,那不得比登天还难’思及此她又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甩了出去。她还未接触‘病村’,就被吓到,这不纯纯自己吓自己吗从思绪之中抽离,余光触及身旁闻无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回想一番,似乎是从阿秀爷爷屋里出来,便一直如此。姜遥开门见山地问:“你见到了什么”闻无行那张倒置的脸,第一次出现害怕的神情,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落入姜遥的眼中。当宝一样的铜钱剑无意识被他攥紧,铜钱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他深吸了口气,并没有把屋里看到的告诉她。在他眼中,女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养鬼玩家,没什么厉害的能力。即便告诉她,也只会徒增恐惧罢了。见他沉默不语,姜遥也不追问。闻无行和闻无恕一样,出身闻家,所学法门比老闻更纯更正。他在阿秀爷爷屋里,定是见到常人无法见到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再加上他剑指床上老人,若非她制止,他恐怕挥动铜钱剑,狠狠劈在老人身上。恐怕阿秀爷爷,在闻无行眼中又是另一番模样。姜遥在屋里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倒是闻无行没有让她失望。他这双眼睛,跟雷达一样,往后能派上很大的用处。没多时,阿秀走了出来,眼睛哭了一段时间,有些红肿,她怕他们看出来,散落几缕鬓发,遮了眉眼。她犹豫、又紧张地问起闻无行:“闻大哥,您能帮我爷爷看看吗”来之前,闻无行答应了要帮她爷爷看病,但经过方才那一遭,他握着铜钱剑的手紧了紧,眉头拧在一起,在阿秀急得就要哭出来前,总算开了口。“行。”他在进诡域前,早该想到其中的危险。再后悔也无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一想到如今风头正盛的闻无恕,他心中的惧意消散了大半,只剩熊熊斗志。姜遥看着像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视死如归般往屋里走,目光一转,移到跟在他后面的阿秀身上。抬脚跟了进去。伴随着‘哒’一声木头碰撞的沉闷声音,只见闻无行先将门窗落了锁,又拿出几条撕碎的黄布,用绳子串在一块儿,分给姜遥和阿秀。“围着门窗边缘挂,一定要挂稳。”姜遥、阿秀依言接过。屋里只装了一扇窗户,阿秀只能挂下面,挂不到顶端,由姜遥全部挂完。挂完黄布条,闻无行便让她们站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