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半个被尸毒驱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进。在她深色瞳眸里,面前藏经阁犹如一尊诡谲阴寒的诡神像,血淋淋的雾弥散遮天蔽日。姜遥只是看了一眼,便骤感头痛欲裂,心脏暴涨,灵魂脱壳一般天旋地转。她快速收回了目光,但那种感觉并未减弱,不看信息面板,也能猜到自己的精神值正在急速下降。在这紧迫关头,姜遥猛地想起《三脚猫道士》那本书里的一句话。‘诡神像、不可言,不可视,不可闻——’——“也不知道姜姐那边怎么样。”白毛边折桃树枝叶边感叹地说。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这几棵桃树,桃树栽种在玄鹤观之中,让人没想到的是,道观鬼气森森,阴风煞煞,仿佛藏着许多僵尸阴魂。宗蔺没法,只能以肉身试探道观情况。还好只是看上去吓人,道观里并未看见一只僵尸,但也看不见一个道士,这座玄鹤观好似荒废已久,许久未有人来过。更诡异的是,道观后院是一片坟山,上面立了密密麻麻的墓碑,皆是死去道士的墓碑。“我要去查查这座道观。”宗蔺将摘取到的桃树枝叶装起来,给了白毛,继而道:“你在外面等我。”白毛眉头一皱,很快舒展,说道:“我跟你一起。”宗蔺想说什么,白毛蛮横地打断:“恐怖电影里分开行动死得快,再说我昨晚画了不少符,不会拖你后腿。”他必须快点成长起来,否则再遇到昨天那种情况,只能拖他们后腿。白毛自尊心强,情愿死也不想当累赘。宗蔺也不再劝。道观墙壁彩绘有些脱落,黑底金漆的旧匾刻着‘玄鹤观’三个字,观顶色泽晦暗。入观。白毛全身冰凉,只见观中供奉的一尊神像脑袋被削掉,只剩身躯。宗蔺见此,瞳孔骤缩。供奉的神像被削去脑袋,这对任何一座道观而言,是亵渎、藐视神明,全观上下必遭天谴。白毛凑近,小声说:“怪不得这个道观阴森森的。”连神像都是残缺,供奉谁宗蔺还没来得及回应,周遭忽而传来异响。“佛骨生、恶鬼像……”“不是、错了都错了!!”断头神像旁蜷缩着一道身影,穿着紫色道袍,道袍破破旧旧,沾满污秽。而那人脸皮如枯树般挂在面骨上,双目凹陷,挖了眼珠。白毛吓得炸毛,缩在宗蔺背后。宗蔺敛了心神,抬脚走了过去,询问道:“老人家,什么错了”被剜去双目的老道士疯言疯语,一会儿癫笑,一会儿恐惧地发抖,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一般,低头呓语。白毛轻手轻脚走近,小声说:“他肯定是诡域里重要人物。”经过上个副本,他不敢小瞧任何一个疯子。譬如柳思韵,谁会想到楼道里的女疯子,会是结婚照那般光鲜美丽的人。宗蔺正准备细问。屋外的天忽然响起一声惊雷。‘轰隆隆’方才还晴朗的天骤变,厚厚黑云遮住光,整个道观暗了下来。糟糕!要下雨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