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萧晟淡淡的声音忽地响起,一回头便瞧见江宁只着寝衣从里头出来,手里捧着是之前穿的外衫,不过显然已经彻底没法穿了。
“明日得空不如我陪你去成衣坊买两身衣裳?”萧晟体贴的问道。
江宁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左不过也待不了几日,就不浪费那几个钱了。”
毕竟按照原计划江宁是打算给晏家姑奶奶看完诊就率先回镇上,然后好让萧晟自己一个人在府城潜心学习,谁曾想竟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着实是让人难以预料。
萧晟闻言点点头:“也是,毕竟这种地方也不是我们能长久待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江宁却明显看到了萧晟眼底划过的一抹精光。
“对了,你的伤?”
江宁再次往后背看了一眼,然后回答道:“还好,不算太严重。”
“过来让我瞧瞧。”
听到这话江宁面上忽地一红,然后僵了一下,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萧晟倒是一脸坦然的看着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绵绸的寝衣给拽下一些,立马就看到了后背上一大片的伤痕,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很疼,对吧?”
直接被一个花瓶砸过来,疼自然是疼,更别提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这要是换个寻常人早就倒地不起了,也就是她有空间在手这才没事。
江宁心中如是想着,但面上却是笑笑道:“其实也还好。”
“胡说,都这样了哪里还好,早知如此就不该如此轻易放过他们.”萧晟恶狠狠的说道,语气里更是有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狠戾。
江宁一听倒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是啊,不过谁让那冯知府跟他们是一伙的呢,不过眼前这情况也不赖。”
晏致远顺利将他们三房除族,然后晏家其余三房名声扫地,冯家老太爷要是个聪明人估计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到时候冯家八成也是不好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住进了当朝首辅的宅子里,这其中给人的想象空间简直不要太多,指不定这会子冯老太爷在府中大发雷霆呢!
可惜,她话语中的轻松却让萧晟有种一种重重的无力感,一如当年他们娘仨被扫地出门,一如当初江宁被陷害一样。
他只能在一旁看着,这种感觉当真不好!
萧晟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无意识的望向窗外的天空,眼底更是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江宁这会子才没心思去管他在想什么,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出去看了一眼,见底下人重新提了热水过来就催促着萧晟赶紧去洗漱,要不然弄得太晚多少也不好。
“是是是,我这就去。”
萧晟被打断了思绪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应了一声就抱着刚刚递到自己怀中的衣裳去了净房,而江宁便顺势躲进了被窝里继续和小老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与此同时,正如江宁所言一般,冯家老太爷在大发雷霆。
“混账,糊涂,一个个都魔怔了不成,老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再去招惹那两人,你们倒好自己不去招惹怂恿人家晏家人去招惹,呵呵,好,好的很!”
此时的冯夫人再不见之前那样高傲,顶着半张肿的跟馒头似的脸,嘤嘤嘤的直哭,时不时还拿出帕子拭泪。
“老太爷,这事也怪不得我们呀,谁知道那俩乡下来的泥腿子竟然能跟当朝首辅攀上关系,这要是早知道就算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啊。”冯夫人扯长嗓音控诉道。
冯老太爷一听额头脖子青筋条条绽出,气的用拐杖直戳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你这个混蛋玩意,当初老夫是如何耳提面命,再三叮嘱,让你们收敛点,收敛点,不要再去招惹那两人,你们就是这么阳奉阴违不说,现在竟然还怪旁人认识了首辅大人?”
“儿媳不敢!”
“不敢,老夫看你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