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桐花馥,层层凌霄结。
一壶冷酒,一碟凉糕,变可以让他和人对饮三杯。
“离怨,”他冷清的眸子里面露出几许忧愁,复而又被清冷给覆盖,“你说,朕错了吗?”
离怨咋舌,赶紧喝了一杯冷酒,清冷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可落在腹中的时候却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假装被呛着了一样,没有回答。
“从小到大,你不愿意回答朕的话,都用咳嗽来代替,能否玩个新花样?”古晨叹了口气,“我自小便是古族的继承者,本该为古族尽心尽力,可现在,你瞧瞧这算什么?古族凋零,余下的人,还有什么?”
他说到此处的时候,忍不住拎起酒壶来,对着壶口就豪饮了起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坛美酒落肚头。
离怨托着腮,他都不知道看过帝君这样把自己灌醉过几次了。
可每一次,他醉到是醉了,一醉就像个孩子似得,拖着人的胳膊不肯松,并且还一直念叨某一个人的名字。
有那么一两次,这姿态被宫人看到了,还传了些流言蜚语出来。
说帝君,喜男不喜女,甚至将帝君说成了不举。
本来他是想要澄清的,毕竟他堂堂男子汉,可是要娶妻生子的,可帝君不让,
这个哑巴亏就一直吃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很捉急呀!
好些个王公大臣想要拉拢他,给他介绍自家闺女,可都是初初有兴致,到了后来就烟消云散了,他知道,肯定是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离怨哀怨地看着自家帝君,能不这么牛饮吗?
他刚刚才在内心暗暗地抱怨的一句,那厢古晨变将酒坛子放在了手里。
他正纳闷呢,难道帝君会读心术?
离怨觉得周身寒凉,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正打算欲盖弥彰地解释一下来着,忽地就看到高高在上的帝君无比英勇地朝他扑了过来。
什么什么!
帝君,把他给扑到了!
离怨哀嚎了一声,祈祷这附近没有多嘴的宫人吧!
“那个……”
“警觉性太差!”
离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古晨变长身而起,声音带着几分柔情:“阿月,用不着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
“来过过招!”
萧月脸色并没有什么表情,连厌恶都没有,只是她手里的万蛇鞭迅猛发动攻势。
而这个时候,古晨脸上的那种阴沉也渐渐消散:“剑来!”
霎那之间,一柄浑身都透着杀伐之气的玄色长剑变从远处飞射而来,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古晨手里。
萧月见状,也是兴致大起,
素手一挽,受了万蛇鞭:“坤剑!”
眨眼之间,那柄青色的长剑变落在了她的手里。
乾坤双剑,也称雌雄双箭。
乾为天,坤为地,乾坤代表天地,代表阴阳。
双剑许久都不曾在一起互搏了,这一瞬间,就像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尚未发生一样。
萧月的剑法并不高超,甚至在古晨的剑术相比之下还是有些稚嫩,不过她却胜在十分刁钻,好些时候,古晨的剑锋刚至,萧月这边已经陡转剑锋,若是稍微弱一些的寻常人,只怕早就挂彩了。
“满堂花醉三千丝,一剑光寒全九州。”
离怨朗声而道,胸腔之中却生出一种叫气吞山河的感慨。
青色的坤剑在黑暗之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泽,一袭绯衣伴随着赫赫晚风,手腕轻轻旋转,坤剑也如同闪电那般地闪动,差点没有将旁观者的眼睛给闪瞎。
她的身影宛如雏燕一般的轻盈,剑光在空中抡过,画作一道优美的弧度。
优美倒是优美,但那剑光十分凌厉。
古晨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每一次和萧月过招都势必要提高警觉,她手中的剑宛如白蛇吐信,带着杀伐狠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