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风,你恨过我父君吗?”
凤月目光期待,但期待里面又带着些许害怕。
她生怕鹄风说出肯定的话语来。
她一直崇拜着的人,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到的家乡,却有这么不堪的一面。
鹄风看着凤月,好一会儿才展颜一笑,白皙的脸上涌上丝丝酡红:“没有,一刻都没有。尊上教会了我许多,如何当一个王者,如何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这些都是从杀戮和血腥之中得出来的,虽说我也有过抗拒,但在修罗场,我能够直面所有人黑暗的一面,已经足够了。”
“你真是洒脱。”
“不是我洒脱,只是你还放不开。”鹄风笑了笑,“你想想,若是没有尊上的谆谆教诲,你能够成为令周围部落都闻风丧胆的昆仑圣女?萧月,你承认吧,若没有尊上,你就是个只会哭鼻子的淘气鬼,只怕这个时候都还在昆仑没事就去偷桃子吃。”
“真是怀念,昆仑的桃子。”凤月眼里憧憬着。
总有一日,她会回到昆仑的。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摘桃子。”
他加重了“摘”字,然后又苦笑:“现在昆仑,怕是没有守着桃林了。”
凤月也忧伤起来:“大抵是的。”
“嗨!瞧我说的是什么,”鹄风赶紧再次拎起一个酒瓶子,“我说错话,自罚一壶。”
他仰头就要喝,凤月却按住他的手:“够了,真的够了。”
再喝下去,还是不会醉的。
那些尘封的记忆被挖掘出来,的确是鲜血淋漓,但此后,也会慢慢地愈合。
他们都需要正视这些。
“凤姑娘,问出来了。”张小春站在女监的门口,踟躇着。
这里面的环境,好像他不应该进去似得,可都尉大人说要夜审,这事儿可得通知下凤姑娘。
凤月仰起头,拍拍鹄风的手背:“我去听审,你自便。”
鹄风道:“我跟你一道,不大放心。”
凤月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了女监。
张小春有一茬没一茬地用余光偷偷地瞄着鹄风,心中万分疑惑。
“你在看什么?”
鹄风的声音带着酒意的冰冷,竟惊得张小春一个激灵,差点膝盖处一软,就跌倒在地。
凤月忍俊不禁:“你怕什么,是觉得他要是妖,不好相处吗?”
张小春“呀”了一声:“还真的是妖呀!”
他此前心里还真的这样想过,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毕竟这位凤姑娘可是须弥山尊上的未婚
妻,以及还坐个牢都还要引来帝君。这样的身份,难道不应该和妖族划清界限吗?
当年,帝君亲征妖族,双方都损失惨重!
那一仗,对于帝国来说,很有冲击力。
“妖又怎么了?”凤月翻了个白眼,“妖就不能够出现了?人还不如妖呢!”
张小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带着凤月和鹄风走到审讯室。
一到审讯室就听到都尉大人中气十足的声音:“方才你说什么人?”
“太,太监。”
虚弱的声音,和都尉大人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凤月往里面一看,果然是十大酷刑,一一俱全。
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凤月正要往里面走去,张小春却道:“凤姑娘,这里面太血腥了,你还是在外面等着,我将那杀手的供词给你拿出来,免得污了你的眼睛。”
“有什么没见过的。”凤月看向鹄风,“比这血腥的,我都见过。”
她大步流星,浑然天成的气场让张小春看的直发愣,难道这位姑娘不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吗?
怎么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她应该是在战场上盛开的野蔷薇。
凤月走进去的时候,那个杀手已经被挑了十个手指甲,腿也
断了,甚至连身上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