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凤月提出了交换条件。
她可以送阿诺返回昆仑,但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阿诺想了想,思绪又飘的有些远了:“我来这里,有好多年了,是为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是谁,我记不得了。”
“为了妖,还是人?”
“应该是人。”
“你一个妖,为了人而来?”
“嗯。”
“然后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记不得了?”
“嗯。”
凤月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你在糊弄我?”
阿诺摇摇头:“妖,从来不说假话。”
凤月的思绪也跟着阿诺飘远了。
她自然知道妖从来不说假话,只是他们的话总是极端,就像他们的性子一样,极端到让人发指。
“你若是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妖族那边可有给你回信?”凤月最关心的是这一点,她才不管阿诺到底忘记了谁,又在等着谁,这个世上蹉跎的事情太多,蹉跎的岁月也太多,可她得抓紧时间,谢绾玉的事可不能等。
她手里,只剩下最后一粒压制魇蛊的解药,也就是说,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回了。”
“回的什么?”
“甚好,速来。”
阿诺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很茫然,他并不
知道各种代表着什么,只是感觉前言不对后语的,至于是谁回他的话,他也不知道。
不过,凤月却知道。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此甚好。
终于是要来了。
凤月撩开阿诺的帽子,想了想:“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们都看不到你的耳朵,不然穿帮了怎么办?”
至少在墉啸城,一个妖要到处行走,是十分打眼的。
可是她既然救了阿诺,就没有打算要禁锢他的自由,他也有享受自由空气的权力,她不是暴君。
阿诺赶紧捂着自己的耳朵:“你别割我的耳朵,我会乖乖的。”
“嗯?”凤月忍不住挑起眉梢,“我为什么要割你的耳朵?”
“难道不是割了耳朵,就是人类吗?”
“谁说的?”凤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阿诺摇摇头:“那个人,带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模样。”
凤月道:“那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不是。”
凤月淡淡地“哦”了一声,可脑子里却不停歇地在想,到底是谁要割妖的耳朵,让他们看起来,和人类一样?
和人类一样,是想要做什么吗?
这是个阴谋!
有人想要将妖混入人类之中,可这又图什么?
妖的耳朵割了,但还有一头诡异的异色头发
呀?就像阿诺一样,还有一头银发呀!
头发的颜色,不大好改变呢!总不能剃成光头吧?!
凤月思考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心态放宽,等着那些阴谋接踵而至,她再一一化解得了。
这一夜,她睡的极好,以至于第二天完全是被人强行从床榻上拖起来来。
而拖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此前被她毁了绒毛的凤轻禾!
当凤月眼眸刚刚一睁开的时候,凤轻禾整个人都傻住了,一想到此前被毁容的疼痛,赶紧往后连退了五六步:“不是我想来拖你的,是爹和娘,要你立刻去东厢!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凤月无所谓地揉揉惺忪的眼睛,看来最近的确是太累了,居然对凤轻禾的进来毫无防备,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对这种毫无威胁的家伙毫无防备。
凤轻禾,怎么能够伤的了她半分。
凤月又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一点儿也不讲凤轻禾放在眼里,这可急坏了后者:“你这样拖拖拉拉的是要做什么!你还不去东厢,我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