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左眼皮不详地跳了跳,他都忙着收钱数钱了,哪儿看到凤家的二小姐在里面坐着,加上今天又是冬至,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混吃混喝之徒。
掌柜的脸上又堆起笑意来:“原来是凤二小姐,小人眼拙,没瞧出是您的丫鬟。”
瞧不出来那是自然的,凤月他们这一房人一个月才十二两,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别说出来吃饭了,就是在府上也得受人白眼,乐菊的荷包一直都被拽得很紧,每个月都要挪个一二两银子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凤月冷笑:“没瞧出来无妨事,权当给你的医药费。”
“哎呀!多谢二小姐,多谢……嗯?”掌柜的刚刚将手伸向那锭银子,乐菊却是一把将银子给抢回来,然后在掌柜的快要被气的掉出来的眼睛的注视之下强硬地将银子给收回来。
乐菊很紧张地将五十两银子给塞到荷包里面,然后再从里面取出几块碎银子,凑够了十两银子后推到了掌柜的的面前:“这是十两银子。”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见过抠门的,可没有见过抠门成这样的丫鬟。
凤月忍住笑,有些无奈地看着掌柜的,不是她不给多的,是乐菊管的太严。
“十两银子,够了。”乐菊不怕死地补充道,然后赶紧拉着凤月往外走
。
凤月完全没有忍住,从羊肉汤馆到凤府大门,她都一直在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居然抠门到这个地步,俨如赌坊门口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哈哈哈……”
乐菊气的直跺脚:“小姐!奴婢这是为小姐的荷包着想,本来我们的月钱都不多,现在小姐还花钱如流水,这可怎么行!现在好不容易有点银子了,咱们得计划着花,快要过年了,得给夫人和小姐制几套新衣裳,这五十两好像还挺捉襟见肘的。”
乐菊一副小家子气地盘算着,算得凤月心花怒放,一把将乐菊的肩膀给勾搭住,然后看向秦楚:“嘿!秦公子,瞧我这婢女精打细算的,像个小财迷,看你还是孑然一身的模样,不如将她收了,还能够帮忙管账。”
“不可!不可!”乐菊一听,赶紧从凤月魔爪逃开,脸上全是惊慌:“小姐这是不要乐菊了吗?乐菊生死小姐的人,死也是小姐的鬼!”
“呃……”凤月满头黑线,这还挺慎人的。
秦楚眯起危险的眸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想要给他找女人,很好,好的很。
简直不想活了。
乐菊跺跺脚:“小姐肯定是魔症了,这话都能够说的出来!”
她真的很生气。
凤月嘻嘻一笑:“我这
不是开玩笑的么?”
“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冷不丁的,阴冷的声音自凤月身后传来,惊得凤月一身鸡皮疙瘩。
想她为昆仑圣女的时候,还没有被谁惊起过一层鸡皮疙瘩。
凤月颤巍巍地扭头,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很不舒服。
这个人,怎么能够阴沉不定、喜怒无常到这个地步,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她这不是好心么?给他送女人,男人不都爱权钱女人么?
这个气氛,太严肃了。
“二小姐!”
一声厉喝,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可对于凤月来说,那是救命知音呀!
凤月一回头,欣喜若狂地往门后的老忠扑了过来:“忠叔!”
她的表现,让老忠脸上冷了下来,一个卑贱的庶女,就像狂蜂浪蝶一样朝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扑过来,成何体统!
亲人呀!
救命恩人呀!
凤月脸都快要笑成了菊花了:“忠叔,是不是大娘让你来找我的,快走,快走,带我去受罚。”
老忠的脸皮子都抽了抽,明明知道要受罚了,还能够这么心花路放?
二小姐这别是着了魔吧!
秦楚敛去眼眸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