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
孟斐寒喘着粗气,奔走在夜色中。
天上下起了雨,冬日的雨就算是不大,也带着严寒,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继续运气轻功向前急速的前进着。
也许,也许她就在下一家,只要他在努力一点,就能找到她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在被好生待着,还是受尽了虐待,若是她被人欺负了,他一定要帮她欺负回来才是。
黑暗中,他的眸子深沉如夜色,可神色却依旧坚定。
他已经查探过了十家庄子,却没有一个有她,那些庄子里有的没有他之前见过的白梅,所以他不过是略一查探就去了下一家,有的有白梅的,他却是不动神色的翻了个底儿朝天才失望的离开。
但随着他慢慢的排除,剩下的地方已经不多了,他想着若是他能够早一刻钟,那姑娘就会少受一刻钟的罪,他若是能够早一个时辰,姑娘就会少受一个时辰的罪,但事实上却是,哪怕让姑娘只受一瞬间的罪,他都舍不得。
他要快些,再快些。
可一日夜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更加没有休息,让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好,他为了抄近路,有时候会走一些比较
危险的地方,这次却是一个不查,从山崖上摔了下去,若是按照之前他状态比较正常的时候,他是可以一个纵身便借了力上来的。
但这次却因为夜色太黑,雨水让道路变得湿滑泥泞,就算是一根树枝都变得有些滑溜,他虽然成功的借了力,却再次因为下雨而摔了下去。
他不甘的挣扎着,却因为猝不及防而没能阻挡住自己下落的趋势,孟斐寒重重的摔倒了山崖下面,昏迷了过去。
雨还在继续下着。
太后所在的凝香宫却是不得安宁。
“母后,她到底在哪儿?”
说话的人是顾清宴,他俊秀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狠厉。
而温宁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进贡上来的在这个季节少有的葡萄,半天才剥开一个,塞进嘴里,慢悠悠的说道:“谁?”
顾清宴着急的绕着圈走动,嘴角都因为上火而起了一个水泡:“母后,您知道朕说的是谁,嘉惠公主跟着您一同去上个香,怎么回来就没人了,您这边儿也丝毫不着急,母后,您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温宁将葡萄籽吐在瓷盘中,而后才擦擦手道:“着急有什么用啊,哀家怎么知道她好
好地跟在后面怎么就没人了,哀家又不是和她坐同一辆马车,皇帝,说话得有证据,尤其是,对着你的母后。”
顾清宴紧抿着唇说道:“您不就是想让朕选秀么?好!朕选!但您千万不能为难她可好?”
温宁忽然笑了:“皇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啊,自然会知道,你怎么做了,哀家就会怎么做。”
顾清宴心中愈发确定是谁做的这件事情就是温宁做的了,可温宁的目的他也知道,若是他不按照她说的做……那杨凤仙说不定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这偌大的后宫没有磨灭温宁心中的豪情壮志和野心勃勃,反倒是因为宫中诡谲,却让她胸中生出更多的谋划来了。
顾清宴叹了口气:“朕现在要确认她的安全。”
温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皇儿再说什么?哀家不是很清楚,哀家可没绑什么人,这样的话,可莫要再说出口,伤哀家的心了。”
顾清宴自是不信她这套说辞,但也只能气愤的拂袖而去,他现在除了对温宁妥协,毫无办法。
他如今虽然是整个大蜀国的皇帝,可靠着的还是温宁的娘家,他的外祖家,虽然温家并没有什么取而代之的野心,但他
知道,他这个母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是不得到这滔天权势,也要为了自己的目的和最大的自由而掌控他。
温宁不再说话,只深深的看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