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大门终于开了,易安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江芜呼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易安的腿又麻又痛,先前小腿上的伤口因为一直被压着,此刻又裂开了。
江芜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吧,皇上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她感觉易安走路姿势不太对,便顺着腿往下看,这才发现他裤腿下方早已一片鲜红。
江芜大惊:“你流了好多血,快坐下!快坐下!”
她拉着易安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下,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狗皇帝这么折磨你,真过分!你痛不痛啊,咱们去找点药敷一敷,或者拿纱布包扎一下吧。”
易安有些意外,习武之人受伤是难免的事,从前受伤时,师傅也只是让他包扎一下,从未有人像她这样碎碎念关心他的伤势。
江芜蹲下,正要卷起他的裤管查看伤势。
易安一惊,躲开了她的手:“这是旧伤,不碍事,我会处理。”
江芜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有些尴尬,默默地收回了手。
毕竟这是封建社会,还是皇宫里,易安对她有距离感也是正常的。
“是我冒犯了,我只是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想帮你包扎一下。”
易安无奈笑道:“宫里人多眼杂,如果姑娘在此处帮我上药,要是被人看到,会有各种流言传出来,我不能损害姑娘清誉。”
江芜愣了愣,原来他是在替自己考虑……
“好吧,看在你救过我这么多次的份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她坐在易安身旁,轻拍了下他的肩。
易安对上了她灵动的眼神,心底突然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我……想你替我包扎一下……”他明明是想说并没有什么要求,没想到开口却成了这样,也许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
想到这儿,易安耳朵瞬间热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江芜,希望她不要生气。
江芜浅浅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易安抿了抿嘴,问道:“你不生气吗?”
江芜纳闷:“生什么气啊?”
易安低着头:“我刚才还不让你包扎,你不觉得我口是心非吗?”
这小伙子也太耿直了吧,看他局促的样子,江芜很想逗逗他。
她故意装作难过的样子说道:“对啊,刚才你躲开我的手,让我很没面子,很伤心。”
易安闻言立马道歉:“对不起江芜姑娘,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不伤心?”
江芜更纳闷了,明明一开始是她来满足易安需求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那你就继续帮我偷听墙角吧……”
夜幕降临,静书斋内灯火通明。
楚凌风勾勒完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旁边的宦官徐清立马端上茶水。
“皇上画了一天了,也要歇歇呀。”
楚凌风接过茶,看着眼前的画。画上是一片苍茫大地,两个孩童正在赛马,再向前一步,便是悬崖峭壁……
楚凌风眉头紧皱,昔日的种种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傻孩子,他一直在利用你,你必须要狠下心杀了他,否则咱们母子以后会死无葬身之地!”
“能坐上皇位的人只有你!你不准再说不愿意!”
母后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眼前,连带着她手中闪着寒光的银针,一点点向他靠近。他身子一抖,将画揉成一团,烦躁地丢到一旁。
徐清叹了口气,将画捡起来。
“皇上,还是放不下吗?”
楚凌风十分疲倦,揉了揉眉心说道:“徐清,朕很矛盾,左右为难。”
“老奴知道,皇上有情有义,否则不会如此为难。只是异党贼心不死,蠢蠢欲动,皇上若是心软,会害了自己啊!”
是啊,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不能心软,一刻也不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