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陷入进去就是巨大的麻烦。
那些想要攻讦太子的人,那些想要保护太子的人,都会将他们当成了可利用的棋子。
抬起头,刘瑾瑜看向李笔说道:“以后从宫中来的消息,只要你我二人可知,府里其他人一概不许知晓。”
“喏!”李笔拱手,目光落在纸张上。
纸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写数字,这些密语的翻译只有李绚、李笔和李墨他们几个心里清楚。
甚至在翻译的时候,直接从心中提取便可,根本不需要写在纸上。
刘瑾瑜低下头仔细思索着里面的事情。
她家郎君,虽然不时的劝谏太子,但她能感受到,李绚的心底并不怎么信任太子。
或者是不认为太子能成为这场夺嫡之争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彭王府和乐城县公府都不能牵涉其中。
但太子总有下台的一天,甚至她家阿翁也有致仕的一天,那么就需要为以后做准备……
刘瑾瑜顿时想到,或许她家郎君已经在做准备了。
她家郎君和英王关系好,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也因为他在提前下注。
也正是因为他们有这层关系,所以明崇俨和北门学士,甚至宫中都没有将这种关系的威胁放在眼里。
或者说,他们现在还顾不上英王。
或者说,是英王所拥有的力量,现在还远不足以成为所有人的威胁。
刘瑾瑜看着眼前的纸张,突然间,贺知章,诸葛明辉等人的面目闪过刘瑾瑜的脑海。
她立刻就明白,她家郎君准备这些人是为了英王日后所用。
但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刘瑾瑜想起,她家阿翁的老部下当中,也有不少的后人英才。
若是这两年时间,就将这些陆续送到国子监……
人不能太多,太多容易引人注意,也容易被人从中途摘桃子。
三两个人便足够。
刘瑾瑜从一旁拿出纸张,开始在上面快速书写起来。
这件信件的主人,都是地方参军,县令一类的人。
其中有个人叫宋务本,如今任栎阳县令,早年曾随刘仁轨在新罗征伐。
宋务本的儿子叫宋元抚,卫州司户。
宋元抚有个儿子,也是卫州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叫宋璟。
……
明月高悬,碧空如洗。
一只只巨大的竹排,在宽阔的湖面划过。
夜晚的冷风吹过,竹排上身穿黑色战甲的士卒,面无表情的握着长槊,死死盯着前方的湖边小镇。
李绚站在竹排最前方,手按八面汉剑,盯着前方小镇上方的寺庙。
那座寺庙叫达仓寺,位在若尔盖城西北。
经过了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李绚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若尔盖。
李绚回头,身后的竹排上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士卒。
三千人,一千杭州卫骑兵,一千扬州卫水卒,还有一千益州山地兵。
一路上,他们不仅要逆黄河而上,击杀沿途吐蕃和党项人的关卡守将,甚至还要保证后续的道路通畅。
吐蕃人要杀的干净,粮草也要能随时跟的上。
毕竟李绚要的,不是一条临时的过路,而是一条长久用来发展的商路。
青海特产,盐,皮毛,草药和玉石。
蜀中从不缺盐和草药,对皮毛的要求也不高,但玉石却是很多当地官员、勋贵和富商所缺。
虽然需求不多,但有需求就是好事。
路通了,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来。
西域,外商。
蜀中的锦缎,丝绸,茶叶,都可以从松州运到昌州,然后再由西吐谷浑送到西域去。
西域的特产也可以通过这条商道送到蜀中。
但前提上,这条路上的关卡盘剥要少,这样才能让吸引商人不走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