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距离和大师上次相会,已经过去数月时间,大师风采依旧,李绚深感钦佩。”
道真和尚眉角微微一挑,说道:“大王记错了,大王上回经扬州之时,与贫僧并未有过会面。”
“哦,是本王记错了吗?”李绚淡定不在意的笑笑,迈步走到床榻一侧的蒲团上坐下,抬头看着道真,轻声说道:“钦钝说过,那一日,大师就在新罗使馆当中。”
“大王记错了,那一次出现在使馆门外的,是一位千牛卫的将军,不是大王。”
“本王从来没说,本王那一日是在门外见到先生的。”李绚淡淡的一句话,道真和尚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这是何意?
李绚拿起桌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然后才看向道真,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来杭州之前,曾经在扬州大明寺见过无以大师。”
听到李绚提及无以,道真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波澜,他的双眼随即低垂,轻声说道:“大王此刻应当在杭州招募士卒,整修战船,为何会到此处,来见贫僧?”
李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茶杯之中,轻声说道:“此番大军援助安东,一场大战难免,朝廷水师出动,准备绕到东岛之南,从新罗后方发起袭击,然后一举攻至金城之下。”
道真的神色依旧平静,整个虽然没有在说话,但却又好像在问,大唐和新罗开战和我们倭国有什么关系。
“大唐水师东行,对新罗熟悉之处,多在百济故地,但如今,我朝水师准备从新罗东侧海岸突袭新罗后背。”
李绚稍作停顿,看向道真说道:“贵国和新罗多年纠葛,不知是否有新罗东侧海图,若贵国能有相助,则大唐幸甚,贵国幸甚。”
道真眉头紧紧的簇了起来,李绚刚才那番话,话音多有不实之处,但又似乎在指向什么。
微微低头,道真再度缓缓开口:“国中多年来的确和新罗有所交往,对其东海岸线,却是熟悉,但海图之事,实为机密,今多藏于王宫,若是王爷时间充裕,贫僧可写信回国,让人将海图送到王上手中。”
李绚轻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本王要的,不是那种用来糊弄渔民的假地图,而是贵国多年来使用种种手段精心绘刻的东岛海图。”
“王爷是在说我朝有心新罗?”道真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轻笑一声,坦然的说道:“当年白江口一战,我朝水军受创严重,如何还能有心新罗?”
对于道真之言,李绚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屑。
如果他不是专门了解过倭国和新罗多年的战事纠葛,恐怕也不会知道,在白江口海战之前,倭国和新罗、百济早已经发生了数十次的彼此交战。
倭国虽然败多胜少,但从未放弃对新罗和百济的觊觎。
当年百济在大唐和新罗的夹击下,左支右绌,最后才联系倭国北上,如果不是有刘仁轨主持白江口一战,那么恐怕那一战失败之下,倭国和百济联军早就已经一起灭了新罗。
李绚自己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才淡淡的说到:“据本王所知,近十余年来,贵国天武王一直励精图治,卧薪馋胆,整修军备,试图再入东岛,但可惜始终未有合适之机,不知可有此事?”
道真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据他所知,大唐历来对倭国并没有多少兴趣。
毕竟当年白江口一战,以大唐获胜而告终。
多年来,倭国对大唐臣服,屡屡派遣遣唐使来大唐学习,国内也根据大唐国制积极进行改革,国力迅速恢复。
尤其如今,大唐和新罗交战数年,早已是两败俱伤,如今大唐更是因为吐蕃的缘故,一直在积极准备撤军。
即便是现今因东海王之故,唐皇愤怒,试图剿灭新罗,但道真判断,最终也难免撤军之举。
看了道真一眼,李绚平静的说道:“大师是否在想,大唐撤军,新罗紧咬不放,等到大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