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之事暂放一旁,但王上都能由此事猜测,就更别说是太子和圣人了,此书一上,就算太子和圣人想象不到,其他诸位舍人,侍从,也会帮助他们想到的。”余泽的面色凝重,他能够想象的到,一旦这件事情掀翻,最后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就麻烦余叔执笔了,同时将始安郡公被薛仲璋软禁一事也写进去,同时请问,朝中是否已经对礼部侍郎李怀俨和禁军中郎将李玄嗣进行处置?”
李绚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冷冷的说道:“若是此事圣人和天后不知,裴炎明明已经对始安郡公动手,却不将禁军中郎将李玄嗣之事禀告圣人,那他就是放任圣人和天后陷入危险之中,其心可诛。”
一句“其心可诛”,余泽顿时感受到李绚对裴炎的凛然杀机。
刑部尚书在李绚和窦玄德积极准备东岛之事时,暗中下手捣鬼,一旦被皇帝做如此想,那么裴炎是天后亲信,刑部尚书,失了圣眷,也够他喝一壶的。
“礼部侍郎和禁军中郎将,这位裴尚书的心思可真够大。”余泽也有些感到震惊,走到了桌案之后,开始磨墨书写奏章。
“是啊,礼部侍郎和禁军中郎君。”李绚走到了窗口,吹着冷风,看着头顶的残月,眼神早已经是一片肃然。
如今朝中礼部尚书是陇西郡王李博乂,李博乂向来不负责朝事,礼部事务历来由两位礼部侍郎负责,裴炎如果想要将自己人推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那么最好先一步就任礼部侍郎。
李绚和裴炎看上去,两人之间的矛盾源自于相互之间对吐蕃的战略态度不同,但实际上,双方真正的矛盾,就在那个礼部尚书的官位。
李绚现在检校鸿胪寺少卿,等到年底回京之后,这个检校二字就会被拿掉。
鸿胪寺少卿,再往上走一步,就是鸿胪寺卿,鸿胪寺卿再往上走一步,就是礼部尚书。
李绚和裴炎真正搏杀的,就是未来的礼部尚书之职。
至于禁军中郎将,围绕这个位置搏杀的,是武后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