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胁,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危言耸听。我只是在单纯地向你叙述一个事实,他即将死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他的旗舰上有一些他无法面对的敌人正在肆虐,所以不光是他,他的子嗣和军团也将在疫病的污染下遭受毁灭。我不希望他遭受如此待遇,他或许是我们中为了大远征这个谎言付出最多的人,他理应拥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你想说什么?”火龙之主冷冷地问。“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诱导。”
“我会停火。”荷鲁斯说。“我会放你的舰队调转船头回去支援他,去拯救他,伏尔甘。铁匠拯救钢铁,天经地义。”
“痴心妄想。”伏尔甘靠近沉思者阵列,双手搭在锋利的金属边缘。他的表情非常冷冽,语气更是不复此前,极具阴沉。
“你给我听好,我的军团不会有任何一艘船调转船头或停火。我们会在此处奋战,直至汝等尽数葬身于烈火之中。”
荷鲁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好吧。”他说。“我为此感到遗憾,但既然你选择袖手旁观那么,战争继续。”
他挂断通讯。
伏尔甘站在原地,呼吸仍然悠长平静,表情却一点点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快回话,佩图拉博,莫塔里安。
快回话。
——
遗憾的是,佩图拉博此刻无法回话。
不论钢铁之主愿不愿意承认,他都的确正在陷入一场苦战。
有关此事的证据,你可以从他那沾满病态血迹的盔甲上看出来,也可从四周正在染疫的钢铁勇士们身上看出来。他们步履蹒跚,别说作战,就连站立都无法保持。
组成动力甲的金属已经锈蚀到烂掉了,接触到空气的皮肤与血肉则布满水泡与脓疮,有些人摘下了头盔,正在呕吐。内脏和牙齿一起从口中呕落,恶臭无比,散发着骇人气味。
这景象如此恐怖,原因却只是因为一群可笑的苍蝇。
“如此坚强。”那个苍蝇群中的声音又来了,它说起话来好似苍蝇的翅膀正在嗡鸣。非常吵闹,非常惹人心烦。
“你的坚韧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实在可惜。若你可以接受慈父的爱,你会获得多么强韧的身躯?再搭配上你这任何事也无法摧毁的意志,你将成为一切的终结。”
它废话了一阵子,却又用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做了结尾,且笑个不停:“.可惜啊,可惜,你已无法被赐福了。”
“闭上你的嘴。”佩图拉博冷冷地说,并挥舞战锤,结束了一名钢铁勇士的痛苦。他在死前看着原体的战锤落下,喉咙中吐出了一声代表着安心的咕哝。
钢铁之主的话让那些嗡嗡叫着的苍蝇稍微散开了一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则带上了一点不悦。
“这实在是很没礼貌,你这家伙,我已经很有诚意了,甚至愿意告诉你事情的始末,为何你还要表现得如此粗暴?”
佩图拉博闭口不答,只是走到下一名战士面前,举起手中战锤。
他已经通过战甲内置的指挥系统发布了命令,从即刻开始,钢铁之血号的主舰桥将彻底戒严。他在命令中直说了,这是巫术的污染,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以前,任何人不得再进入或离开。
战锤砸落,脓液和鲜血一起飞溅。那名战士的胸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手指在地上敲了敲。
在死前,他一直凝视着佩图拉博的眼睛。
钢铁之主目不斜视地收回他的武器,继续踏步行走,奔向下一个目标。
船员们正在发疯,防毒面具对苍蝇的叮咬没有半点作用,实际上,就算他们穿着防护服,恐怕也无法抵抗这些苍蝇。
原体在数分钟前亲眼看见了一群苍蝇是如何诡异地钻入一名军团战士的盔甲内部的,从那时起,佩图拉博就隐约地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