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的耐心仅限于看到成果的那一刻。
一旦成功了就会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无聊表情来。
真的是……十分的傲慢。
仿佛这世界上没事能难得住他。
最气人的在于,好像真的是这样,一旦他投入时间和精力后,任何事总能在他的手下变得简单起来,像是他生来就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超能力。
他大概率是觉得这次只要自己闭关中努力,就一定能达成目标和想要的结果。
只是关于将来的事,谁的心底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太贪心的话,最终可能什么都留不住。
怀抱着复杂的心情,陶如酥看着前方的道路走到了头,她停下步子:“我就到这儿了。”
“嗯,回见。”白榆抬起手挥了挥以作道别。
陶如酥望着他离开,将一些如鲠在喉的话语咽下去。
在她转身的前一刻。
“对了。”
声音从背后响起,陶如酥侧过身,望着站在阳光里的少年人。
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驻足回望。
“其实我这个人不信命运。”
“特别是别人圈定的命运。”
“命运,就是用来打破的。”
“如果你的命运真的不可战胜。”
“那就让它放马过来,看看谁更头铁。”
白榆的自信一如既往,始终未变。
即便是陶如酥之前所说的过去也并没能吓到他分毫。
陶如酥忽然明悟,他并不是怀抱着什么悲壮的觉悟前去闭关,而是将这次的事视作了一次挑战,或许难度很高,但他相信自己能跨越过去。
即便要面对的敌人是十凶。
你真是……
陶如酥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弯了腰,大笑了半分钟后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还真是个‘榆木疙瘩’。”
白榆神色不变:“知道你不信……那就放放再说。”
“我走了,三周后再见。”
踩着阳光离开,阴影被他甩在背后。
陶如酥站在演武场门口呆呆站着很久。
等回过神后,发现刑遥遥双手做捧状放在她的下巴位置。
“学姐这是做什么?”
“怕你看的眼珠子掉下来,给你接着。”
“……”
“哈哈哈,想去就去呗。”刑遥遥调侃道:“白榆的确很优秀啊,多少学妹们都想和他困觉呢,我最近这些日子都经常听到其他人在谈论千尘社,其中最核心人物就是他了。”
“这一点我也知道。”陶如酥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和神色,言语间带着几分锐不可当的魄力:“可惜了,她们没这个机会的。”
刑遥遥莞尔一笑:“说不定等我毕业后,传武学院第二美人的称号就要归你了。”
陶如酥说:“要当也是当第一。”
每一个人都是多样性的,不同的样貌对着不同的人。
在家里表现的懒散不意味着在外面不会锋芒毕露。
近来的蓬莱学院几件大事都和白榆相关,大多人看到这么能搞事的新生,第一反应就是他竟行事张狂,想来性格也是狂悖。
可白榆实际上是个谦谦君子的温和性格,只要不是冲动无可调和,他也不介意耍耍锻炼多年的社畜嘴炮。
这么一条咸鱼居然被迫卷成了新人王,可见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环境的问题。
而陶如酥则是恰恰相反,远比白榆更加锋芒毕露,她懂得如何在别人的瞻仰中获得足够多的养分和力量。
这位降生于春雨中的女孩实则内心的斗争欲望和内卷动力都是十足。
一位和她交手过的三年生曾经评价——几个排名而已,你玩什么命啊!
两人在别人眼里和在他们自己眼里,完全是两回事